冷巢被這一頓收拾,都打怕了。而且他是認識燕駙馬的,知道燕駙馬有膽子殺他,當即便招供道:“是懷王府里的一個小廝,叫什么杜萬的。”
“說是鄒家也恨王巖,絕不會懷疑到他們的頭上。”
“駙馬爺,我哪敢惹王家啊,可懷王的命令我不敢不聽啊。”
燕正怒吼道:“你胡說,懷王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你再胡亂攀咬,我現在就殺了你。”
說完,抽出侍衛的大刀。
冷巢嚇傻了,連忙道:“是真的,他要不透露出是懷王的主意,我真不敢招惹王家。”
“而且他給我裝銀子的袋子我一直留著,那布一看就是貢品,我們這等差役怎么會用得起的。”
說完,著急地去懷里掏,果真掏出一塊貢緞所做的錢袋子。
燕正捏著錢袋子道:“這代表不了什么?”
冷巢道:“我可以和杜萬對峙,我們經常在一塊喝酒,我知道他老娘是懷王妃奶嬤嬤,他爹還在徐府當大管事呢,他們一家我都認得,錯不了。”
“駙馬爺,您繞過我吧,小的真的是聽命行事。”
“像小的這種下三濫,平時惹一個六品官都算頂天了,怎么可能招惹王家?”
“真的是被威逼著才敢做的啊。”
燕正氣狠了,直接甩了他兩大耳光,然后對屬下道:“堵了他的嘴,拖著跟我走。”
燕正真想殺了冷巢,一了百了。
可他知道,如果王家人早就知道王巖的去向,那么冷巢的身份早就調查清楚了。
甚至于連他背后的指使者也都知道了。
所以他殺了冷巢只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索性帶著冷巢去見王茂。
此時的王茂剛洗了把臉,準備進宮去了。
看見燕正把冷巢抓來,冰冷著臉,眼神狠戾又煩躁。
他遣退左右,問道:“你都問清楚了,還打算摻和進去?”
燕正抬眸,認真道:“不是懷王做的。”
王茂道:“我沒有說是懷王做的。”
燕正道:“可這件事跟懷王脫不了干系。”
王茂搖頭,說道:“不是這件事,跟這件事關系不大。是懷王跟鄒家脫不了關系。”
“如果一開始是因為王巖,那現在早就不是了。”
“你知不知道鄒家礦場上死了多少人?”
燕駙馬眼皮一跳,連忙詢問道:“多少?”
王茂道:“上千。”
燕駙馬愕然,不敢置信道:“這么多?拿怎么到現在才查出來?”
王茂搖頭:“你又錯了,不是因為死人多了朝廷才查出來的?”
“是鄒家在各地搜刮銅錢去煉銅牟利,引起楚王的懷疑,楚王暗中調查煉銅案,結果卻無意間發現千尸案。”
“所以你以為的王家為了王巖報仇,要針對懷王的事情根本是無稽之談。懷王拿了鄒家的好處,等同于庇護鄒家助紂為虐,煉銅牟利,這才是真相。”
燕駙馬震驚極了,這件事幾乎一下子沖毀了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線。
他以為自己還可以為懷王爭取一線生機,可事實上,沒有王家,懷王也必將受到懲處。
只見他身形踉蹌,一臉心如死灰地問道:“那你現在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王茂看了看天色道:“因為早朝后,這件事將震動天下,瞞是瞞不住的了。”
“我進宮去了,你保重。”
王茂拍了拍燕駙馬的肩膀,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