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下了值就奔順天府。
卓志學把查到的證據遞給他,然后說道:“最近出城的有好幾家,徐寧和永昌伯府的人都在其中。”
“但是去過保定的只有永昌伯府的一個管事,叫曾銳的。”
“犯人宋連招供,是有人用五百兩銀子買通他,孩子也是那人臨時買來的,讓他們假扮父子進京,然后在千金坊外傳播謠言。”
“因不知姑娘姓氏,加上不用接近本人,他便覺得高枕無憂,所以也沒有防范會被抓到。”
王茂道:“既然是永昌伯府的管事,那京城見過的人肯定不少。”
“你讓畫師去,看看能不能從宋連嘴里畫出頭像。”
卓志學搖了搖頭道:“問過了,宋連說對方很警惕,戴著帷帽,只看見對方手上有疤痕,在左手食指上。”
“他把疤痕畫出來了。”
說著,將畫紙抽給王茂看。
王茂一看畫紙上那形似月牙的疤痕,笑著道:“這還不好找嗎?”
說著叫來趙虎,讓他把畫紙送去給葉鵬飛。
京衛營成天在京城巡邏,認識的人可不少。
不多時,趙虎回來道:“葉指揮使說,是永昌伯府的管事曾銳,不過已經兩三天沒有露面了,應該是躲去鄉下了。”
王茂道:“躲了無妨,確定是他就行了。”
永昌伯府是晉王的外祖父家,一家人沒有什么本事,仗著劉貴妃的尊位四處斂財。只有一位三老爺在翰林院當值,脾氣和當初的王衡差不多,都是犟種。
卓志學問道:“看樣子是晉王的手筆,你打算怎么辦?”
王茂笑著道:“不急,先押著宋連,等那個曾銳露面再說。”
“我記得劉家在京城最擅長處理官員糾紛,并從其中牟利。”
“下次他們要再介入其中,你打發人來跟我說一聲。”
卓志學道:“正巧有一樁呢。”
“五城兵馬司提督龐彪的大兒子和鴻臚寺右少卿阮柏元的三兒媳婦有了奸情,被阮家的人當場撞破。”
“現在女方已經自盡了,那龐大不知所蹤,聽說是被龐彪給藏起來了。”
“阮家要找龐家要說法,這介入的人正是永昌伯。”
王茂點了點頭道:“好,我關注關注。”
卓志學道:“需要幫忙就說,查案可是我們這幫人的專長。”
王茂笑著道:“你幫的已經夠多了,謝謝。”
卓志學知道他人面廣,調查些許小事不費力,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王茂辭別他,很快便回了家。
王瑩已經在寧遠堂里等著了,看見王茂回來,便起身行禮。
“四叔。”
王茂頷首,隨即看向秦韻道:“是晉王的手筆。想來是擔心我們和楚王聯姻,壯大楚王的勢力。”
秦韻一點也不意外,而是道:“拉攏不成,便下手毀去。這已經不僅僅是喜惡的原因,更多是利益的驅使。”
“從現在開始,你們要明白,奪嫡的漩渦已經開始了。”
“我們家身在權利的中心,朋友會越來越少,敵人卻會越來越多。”
“所以不要在意什么沒有仇沒有恨的蠢話,別人是怎么對你們的,你們只管狠狠打回去。”
“直到他們再也不敢把手伸向王家。”
王瑩恭敬道:“祖母教訓的是,孫女記住了。”
王茂道:“永昌伯府介入了五城兵馬司提督龐彪和鴻臚寺右少卿阮柏元兩家的事,我覺得這是個機會。”
秦韻道:“這算什么機會?回旋鏢要落在晉王的身上,他才會知道痛。”
“寧王妃有了身孕了,楚王也在傳和我們家聯姻,難道晉王就不急嗎?”
“他的王妃人選是誰?”
“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既然他敢毀我們王家姑娘的清譽,那為什么要叫他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