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你沒有算計!”
皇上氣憤地站起來,臉上隴上層層陰影。
只見他步步逼近晉王,繼續痛斥道:“燕斌跟隨朕多年,當年治水時險些被大水沖走,為了堵住缺口,更是以身為尺,在水中反復試驗,九死一生才拼得燕家的爵位。”
“燕正從小和你們一塊念書長大,同窗之誼都被你吃了。”
“你是朕的兒子,原本可以堂堂正正求娶燕家女,可你絲毫沒有誠心,還用如此齷齪的手段,簡直丟人現眼。”
晉王聽到這里,驚恐道:“父皇,兒子真的心儀燕晴啊。”
皇上實在是忍無可忍,抬腳狠狠踹去。
“心儀?”
“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你簡直丟盡了皇族的臉面。”
“來人,傳旨。”
“晉王胡作非為,恬不知恥,品德低劣,不勝其任,著卸去戶部主事,降為慎郡王。”
“父皇,兒臣知錯了!”晉王哀嚎,眼里滿是震驚。
他“砰砰”地磕著頭,企圖扭轉局面。
趕來的劉貴妃驚慌地懇求道:“皇上,爍兒愚笨,他絕不可能會算計人的,就算真有其事,也一定是有人故意引他入套,求皇上網開一面,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皇上看著跪倒的劉貴妃,大聲地訓斥道:“他在自己親姐姐的家里寵幸他的小姨子,這要別人怎么陷害他?”
“求他去公主府?還是送他的小姨子上床榻?”
“朕已經給他留了面子了,既然你不信,那你讓他自己說,這其中有沒有他的手筆!”
劉貴妃徹底傻眼了。
什么小姨子?
什么寵幸?
難不成是田清湘?
她一把抓住趙爍,急躁地問道:“你們去公主府赴宴帶田清湘干什么?”
“還有,田清涵不是已經有了身孕了,她不好好養胎還去公主府,是閑得慌嗎?”
突然,劉貴妃像是想到什么?
她眼眸倏爾一亮,迫不及待地道:“是田家,一定是田家這兩個女人惡意報復。”
“皇上,都是田氏姐妹的錯,皇上要罰就罰她們吧,爍兒是無辜的。”
“他不知道田家的女人記恨皇室,所以才大意上當了。”
這倒是個好的脫罪借口!皇上嗤笑一聲,看向趙爍道:“你來說,真相是什么?”
趙爍面露糾結,本來也是田清涵想算計楚王所以才連累他的,把罪名都推過去不是不行?可田清涵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萬一是個兒子……
劉貴妃見有希望,使勁地推著趙爍道:“你傻啊,都這個時候還包庇那個女人干什么?雖然她懷孕了,誰知道她將來會不會利用孩子算計你?”
“而且你連正妃都沒有娶,那孩子生下來也是庶出……”
趙爍聞言,終于下定決心,他跪地磕頭道:“事到如今,兒子也不得不坦白了。”
“田清涵居心不良,蓄意算計,兒臣本意看在孩子的份上繞過她,既然父皇追究此事,兒臣也不敢欺瞞,這一切都是她們姐妹的陰謀,兒臣是無辜的。”
空氣驟然一靜。
不遠處,時全忍不住搖了搖頭,在心里嘆息一聲。
皇上這個人啊,最討厭欺騙。三殿下老老實實認錯,或許還能換來皇上的寬容之心。
可他耍小聰明,卻不知,在這宮里,最聰明的人莫過于皇上。
在皇上面前賣弄心機,那是在找死。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見皇上坐回龍椅上,用他那漫不經心,實則冷漠涼薄的語調道:“毒殺親孫……朕似乎還做不到。”
“但是……毒殺親子,朕可以勉為其難嘗試一下。”
“要不朕先殺了你,等田清涵生下孩子,朕再送她去陪你如何?”
趙爍都傻眼了,剛剛不是還在說降爵的事,怎么突然間就變成毒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