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爺得知援助肅州的三百萬兩,有兩百萬是秦韻的,而且錢進也是秦韻安排去的,頓時陷入了沉默。
此時寧興昌和謝英奕都在。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卻并不覺得驚訝。
敬王見狀,便問道:“你們早就知道了?”
寧興昌道:“非也,只是以老夫人的智慧,要解肅州危局并不難。”
謝英奕點頭道:“我只知道老夫人神機妙算,想不到老夫人更胸懷坦蕩,兩百萬兩說給就給了,簡直毫無私心,真是讓我等汗顏啊。”
敬王道:“我想先去見見她。”
程恩作揖道:“也好,晚輩正想拜見,一同去吧。”
敬王隨即點頭,急匆匆和程恩、王茂走了。
謝英奕看向他們的背影道:“老夫人的智慧,怕是我等閉眼之前也學不完。”
寧興昌道:“是有些遺憾,不過……盡力而為吧,我已經開始養生了,爭取多活幾年。”
謝英奕:“……”為了求學而延壽,真人才!
王家。
敬王爺突然急匆匆地來,說是要見秦韻。
王家人當然不敢攔著,連忙去回稟。
秦韻讓他們請人進來。她還在笑著,怎么敬王爺也一驚一乍的了?
敬王一來就問道:“你怎么知道郁鴻振會和徐寧勾結?”
程恩跟在后面,心想王爺可真直接。
王茂無奈地跟著他們,豎起了耳朵。
秦韻微微笑著道:“很難猜嗎?郁鴻振的侄子是押送糧草官,還是刻意被調動去的。加上郁鴻振早就不安分了,十萬大軍囤了三年,一仗都沒有打,他是總督不錯,卻還要負責運糧。”
“換句話來說,有仗也輪不到他打。日子長了,難保他不起壞心。”
“我又聽聞,他扣押糧草不止一次兩次,心中更是擔心,索性就讓錢進去了。”
敬王道:“可你怎么不告訴皇上,讓他好做防范?”
秦韻道:“怎么防范?不給他運糧,那就是懷疑了,他能坐得住?”
“你突然撤了他的職,可是為什么呢?”
“召他入京,然后呢?其他駐地的將軍會不會自危起來?”
“我讓錢進過去做生意,只需要等他露出端倪即可,并非一定要大肆動手。”
“至于我為什么沒有告訴皇上,自然是沒有證據。”
敬王爺激動道:“可是你已經察覺蛛絲馬跡了。”
秦韻搖頭,認真道:“那也沒有實證。王爺,將我的懷疑強加在皇上身上,這是不對的,這是干政。”
“很多事情我不需要你們明白,我也不需要你們當我的幫手,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立多大的功勞?”
“我只是想讓皇上知道,如果事情會往最糟的方向發展,那他絕不是一個人在撐著,任何有用的人,都會想要幫忙。”
“肅州若真的敗了,王爺難道不會披甲上陣?有的人天生是要沖在前面的,有的人是要力挽危局的,還有的人會扶大廈于將傾。”
“各人有各人的使命。更何況蕭展鵬是我的女婿,我為他多考慮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
敬王聽后,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程恩醍醐灌頂,突然明白了秦老夫人的用心,也明白了,皇上為何如此尊重秦老夫人。
王茂則在想,母親雖然為皇上解了危局,卻又不能讓皇上猜忌王家,真的可謂是面面具到。
這樣不摻雜一絲利己的相幫,才真正讓人心服口服啊。
敬王爺繼續問道:“那二百萬兩?”
秦韻道:“本就是錢家要孝敬我的,我沒要。”
“以其將它們放在庫房里發霉,不如給將士們開開葷,大家都高興高興。”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更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敬王點了點頭道:“我都明白了。”
隨后他看向程恩道:“走吧,我們進宮去。”
程恩點頭,朝秦韻行了禮,這才跟著敬王離開。
王茂也要走,不過在臨走之際,他還是道:“娘辛苦了。”
秦韻道:“我不辛苦,真正辛苦的人是皇上。”
“你們要多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