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按江慈的猜想,如果謝昭和以撒是合謀圍獵的關系,那么既然以撒已經做空了樂乾,謝昭又來到這里。
應當是要對陳家下刀。
所以他來到這里,如果她這次動手,他也許能抓到蛛絲馬跡。
但有個矛盾的地方江慈完全想不通。
她為什么要對陳家動手?
收購樂乾,爭奪樂乾的控制權,是風險極其高,收益極其低的事。
操作稍有不慎,她就可能傾家蕩產,鋃鐺入獄。
圖不到錢,她冒著巨大的法律風險和賠得血本無歸的風險走鋼絲是為什么?
何況她和陳家關系一直很親密,尤其和陳彬浩夫妻是多年的好友。
損人不利己,謝昭的動機是什么?
但反過來講,她的確和以撒有聯系,在以撒以往的做空上,她也的確有很大可能提供了幫助。
損害自己利益也要幫他?謝昭可不是慈善家。
離奇,這件事情怪異的地方太多,江慈也反復自我懷疑。
謝昭發現女藝人自盡前兩個月,在同一日期有多份保密協議,
那一天,有事情發生。
正在她集中注意力記住所有出現的人名時,她聽到有人在按密碼鎖!
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隱隱約約傳來,方向是從密道那端。
謝昭無處可退,她不能從正門出去,監控會拍到她。
謝昭迅速退出系統,合上電腦。
門打開了。
來不及躲,她只得縮到電腦桌底下的柜子里。
柜門是壞的,關不上。
謝昭盡力把縫拉到最小。
一個輕柔的女聲,是梅的聲音。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很年輕,明顯不是她的丈夫陳董。
他們在說東歐語言,她聽不懂具體的意思。
但從語氣語調也能明白兩人在調情。
兩人走近,謝昭從縫中艱難地看了一眼。
一晃而過的人影,是之前她在花園里見過的,和梅單獨聊天的,一個高大的東歐保鏢。
書房是整棟房子唯一沒有監控的地方。
偷情圣地。
灰鸚鵡對他們兩毫無反應,顯然是老熟人,見怪不怪。
謝昭本想等他們交流的時候,偷偷爬出去,結果高跟鞋停在了她面前。
電腦桌上的東西被掀了下去,年輕保鏢輕聲說了什么,梅低低地笑著打他。
一只高跟鞋懸空。
他們的聲音就在謝昭的正上方,桌子輕微搖晃。
這下她被徹底困住了。
柜子空間狹小,她不斷縮手縮腳,像猛獸被關進了小籠子里。
謝昭本來就不剩幾分鐘了,要是再遲點回去,江慈從浴室出來會把她逮個正著。
冷汗像蟲一樣從她額角往下爬。
桌上的東西不斷掉下來,書和衣服扔得亂七八糟。
謝昭拼命往里邊縮,不敢大動,連呼吸都小心控制。
“我的項鏈呢?“梅說,謝昭勉強聽懂這句。
“現在找這個做什么?”那年輕男人笑。
“快撿起來。”梅含混地笑著,高跟鞋踢了一下他的腿。
別撿!別撿!別撿!
謝昭在心里尖叫,梅的珍珠項鏈就掉在謝昭眼前。
他們只要蹲下來就會和她對視了。
她竭力想把柜子的門關上,但是壞的門又沒有把手!怎么也合不上!
高跟鞋又踢了一下,梅催促他。
“好吧。”那男人無奈地說。
謝昭看見一只男人的手垂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