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到三,你能碰到令牌就還你。"
"一!"鐵牛的巽風步震落滿樹山雀。
"二!"林浩的劍氣削斷莫羽三根發絲。
"三!"少年突然將令牌拋向半空,碧眼蟾蜍的長舌與雷鷹的利爪同時襲向追來的兩人。
當啷一聲,真正的離火令早已被赤鱗蟒尾尖卷著塞回鐵牛衣襟,而莫羽手里把玩的不過是塊烤焦的烙餅。
林浩的佩劍砍進樹干拔不出來時,莫羽正蹲在溪邊給仙獸們分肉干。
鐵牛摸著失而復得的令牌傻笑,完全沒注意自己外袍的暗袋里,多了片閃著金光的龍鱗——那是莫羽從掌門坐騎身上順來的追蹤鱗。
"莫師弟當真要獨吞三枚令牌?"蘇瑤的聲音裹在松濤里忽遠忽近,莫羽反手甩出根銀針釘住她飄帶。
浸過顯形藥的針尖泛起靛藍,果然沾著鎖靈咒的殘灰。
少年起身撣落草屑,懷里的碧眼蟾蜍突然鼓起毒囊。
暮色不知何時染上了胭脂色,風里飄來絲若有若無的桃香,雷鷹頸部的翎羽全部逆著鱗片方向炸開——這是頂級掠食者出現前的征兆。
莫羽的御獸之瞳突然刺痛難忍,仿佛有千萬根冰針順著經脈游走。
在他來得及示警前,赤鱗蟒毫無征兆地卷住鐵牛滾下斜坡,碧眼蟾蜍噗通跳進溪流消失不見,就連最聽話的雷鷹也焦躁地磨著利爪后退。
"看來有貴客。"他笑著捏碎袖中的預警符,指尖卻微微發抖。
能讓五只仙獸同時失控的存在,恐怕不是林浩之流能驅使的......山澗霧氣陡然凝成粉色的桃花瓣,莫羽后頸汗毛倒豎。
雷鷹炸開的翎羽擦過他耳畔,帶起的勁風里裹著甜膩到令人作嘔的香氣——那不是桃香,是剝了皮的荔枝在腐肉里泡了三天的味道。
"小郎君養得都是烈性子呢。"半截染著丹蔻的指尖從樹影里探出,鐵牛剛摸到的追蹤鱗突然燙得他嗷嗷直叫。
妖狐繡著合歡花的裙裾掃過滿地落葉,每片葉子都瞬間蜷縮成焦黑的蝴蝶。
莫羽的御獸之瞳不受控制地泛起金芒,視野里頓時出現無數桃紅色絲線,正順著仙獸們的耳蝸往腦髓里鉆。
碧眼蟾蜍的毒囊噗地爆開,毒液卻澆在了赤鱗蟒尾巴上——這畜牲竟調轉腦袋沖自己人發瘋。
"別看她眼睛!"莫羽甩出三枚銅錢鏢釘在鐵牛靴尖,堪堪攔住這憨子要抬頭的動作。
他自己卻迎著妖狐的視線露出少年氣的笑容,藏在背后的左手飛快結印,雷鷹因痛苦而抽搐的利爪突然抓碎了腰間的靈獸袋。
二十三條赤練蛇暴雨般傾瀉而下,每只蛇瞳都映著莫羽強行催動的御獸金紋。
妖狐掩唇輕笑的身形微滯,這些本該互相撕咬的毒蛇竟齊刷刷朝她亮出毒牙——少年把自己當成了人形誘餌,用御獸之瞳給所有生靈打上了仇恨標記。
"有點意思。"妖狐綴著銀鈴的腳踝輕晃,林間頓時響起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
莫羽眼睜睜看著自己放出的毒蛇在半空扭成麻花,蛇信子吐出時居然發出了蘇瑤的聲音:"莫師弟當真狠心?"
雷鷹的哀鳴刺得莫羽太陽穴突突直跳,御獸之瞳流轉的金光已帶出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