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喻今朝在床上睡懶覺,謝滄淵端著早飯進來,把她從床上挖起來。
“吃了早飯吃藥,然后再睡。”
喻今朝哼哼唧唧抱怨一通,終于還是起床洗漱,又跑回來吃早飯。
吃過早飯后她人已經徹底清醒,瞌睡蟲跑沒影,干脆跟著謝滄淵去書房,拿起謝滄淵寫的文章批改。
謝滄淵道:“我們兩個現代人折騰老半天,也不知道寫作風格符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思想,我打算去找村學的夫子聊一聊。”
喻今朝點頭,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兩人沒有說話,埋頭干自己的事,一陣笛聲驀然出現,打破了書房的寧靜。
喻今朝打開窗,空氣中的燒焦味道已經很淡,她把腦袋探出去仔細聽,發現笛聲是從小竹林的方向傳來。
她朝謝滄淵挑眉,啞著聲說:“是莊巧鳳。”
謝滄淵起身走到窗邊,摁住喻今朝的脖子,把她的腦袋掰回來,然后把窗戶關上。
“別開窗,吵到我學習了。”
喻今朝一個字都不信,謝滄淵擁有變態的定力和自制力,想當年自己在他面前蹦迪,他還能一臉淡定寫完一張奧數卷子。
小小的笛聲,算得了什么,給他撓癢癢都不夠格。
謝滄淵坐回書桌前,手里拿著一本《春秋》看,喻今朝坐在窗邊聽笛聲。
莊巧鳳的笛聲如泣如訴、纏綿悱惻,讓人聽了為之動容,喻今朝如果不是知道吹笛子的人是莊巧鳳,此時一定揪起一顆心,說不得就要跑出去安慰吹笛的傷心人。
喻今朝扭頭問謝滄淵:“聽說莊巧鳳過幾天就要出嫁,快要當新娘子的人,突然卻跑到小竹林里吹這么悲傷的笛子。”
謝滄淵頭也不抬,隨口道:“她有婚前恐懼癥吧。”
喻今朝嘆氣:“你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活該你上輩子母單二十幾年。”
謝滄淵掃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我當然不一樣。”喻今朝身體歪在窗邊抬著下巴,拍了拍胸脯。
“我,當年可是我們學校一枝花,想追我的人從我宿舍樓下排到你們醫學院去了,我沒看上而已。”
謝滄淵突然狀似無意問道:“一個都沒看上?”
喻今朝痛心疾首:“沒來得及看,都怪你,要不是我一天到晚都想著怎么卷死你,怎么會錯過那么多帥哥,你要賠償我的損失。”
謝滄淵“嘖”了一聲:“我現在都成你老公了,還不夠嗎?”
“我吃大虧了。”喻今朝走過來,隨后抓起一張廢紙團起來仍在謝滄淵身上:“你這人,占了便宜還賣乖。”
謝滄淵接住廢紙放在旁邊:“行,是我的錯。”
窗外的笛聲依然悲愴,屋里兩人誰都沒有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