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橋村上一次全村吃瓜是謝平受傷,距今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終于又來了八卦,正值秋收后的空閑時間,兩個村子的長舌婦們都行動了起來。
連接長橋村和張家村的長橋人來人往,都是來回看熱鬧的村民。
張盼兒的爹娘聽說有人對自己的女兒死心塌地,居然又一次獅子大開口,除了要五十兩彩禮,還要男方家里出一套金首飾,以后春耕秋收還要女婿來幫忙。
這話傳到許八郎的娘耳中,氣得她破口大罵,放話哪怕倒貼彩禮錢,也不要張盼兒當兒媳婦。
隔日,許八郎的娘便去找媒婆,千叮萬囑女方家里不能是張盼兒那樣的。
眼看著媒婆一天到許家走幾趟,張盼兒坐不住,一咬牙跑到長橋村,哭著跪在許家門口,求許八郎的爹娘同意他們的婚事。
這一日正巧下雪,張盼兒穿著打了補丁的單薄衣裳跪在雪地里,她抱臂瑟瑟發抖,咬著嘴唇,眼眶里的淚水在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流出。
天氣寒冷依然阻擋不了村民看熱鬧的心,許家門口圍了一層又層的人對張盼兒指指點點。
許八郎聽說以后心疼得不行,說要出門去和張盼兒一起跪著,直到家里同意。
他的三個哥哥忍無可忍,用麻繩將他綁了起來,布條堵住嘴巴鎖在臥房里,任憑他再怎么掙扎也不放出來。
里正夫人被請來,看見跪在地上的張盼兒心里惱火,壓著火氣勸了幾句。
張盼兒不肯起身,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堅定:“如果不能和明謙哥在一起,我活著也沒意思,不如現在就死掉,至少我不用看著明謙哥娶其他人。”
里正夫人無可奈何,只能叫人去張家村找人,張家的族長夫人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婦人氣勢洶洶趕來,二話不說把張盼兒從地上拎起,塞住嘴巴不讓她出聲。
“老姐姐,這回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村的姑娘不懂事,我這就帶回去好好管教,孩子小打小鬧,千萬不要傷了我們兩村的名聲。”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這件事不要傳出去。
村子和村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外人知道兩村出了一對不要臉私相授受還鬧到明面上的男女,以后兩個村子的人出門在外都要被指點。
里正夫人也是害怕的,順著張族長夫人的話道:“今天這事就當做沒發生過,回頭我們各自管好自己村里的人。”
兩位夫人互相點一點頭,張家村人便擒著張盼兒回村,她們走后,里正夫人板著臉子,掃了在場的人一眼。
“剛才的話你們都聽見了,這件事傳出壞的是我們長橋村的名聲,如果想以后出去被指指點點,家里孩子說不上親,那你們盡管說出去吧。”
里正夫人說完不等回應就走,看熱鬧的村民各自散去。
喻今朝等人群散后敲響許八郎家的大門,連敲好幾下大門才打開一條縫,一個年輕婦人隔著門縫問道:“你是?”
“我是儀景的嫂嫂,我們家儀景總是惦記和文秋玩,我來問問能不能接文秋去我家。”
開門的人正好是許文秋的娘,她一想家里這狀況如此糟心,還是將女兒送去謝家更安全,便一口答應下來。
謝文秋被叫了出來,乖乖讓喻今朝牽她的手。
喻今朝又道:“孩子玩起來不知時候,要不中午讓文秋在我家吃頓飯吧,等傍晚了我親自送她回來。”
文秋娘糾結:“這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