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
院子外站了許多人,不止謝康一家,附近謝氏家族的人都出來給謝奶奶撐腰,院子外擠滿了人,劍拔弩張,眼看著大伙兒要把張盼兒爹娘圍起來揍一頓。
謝滄淵淡淡地說了三個字,四周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謝氏家族的人下意識給他讓出一條路。
大家對張盼兒爹娘義憤填膺,誰都沒深思謝滄淵突然改變的氣質。
謝滄淵大步流星走到張盼兒爹娘面前,居高臨下盯著盼兒爹:“聽說是你們污蔑我的內人?”
盼兒爹內心莫名出現恐懼,但一想到家里病得快死的女兒,以及那些花出去的醫藥錢,他一咬牙,梗著脖子道:“你媳婦耽誤了我女兒,害得我女兒病重,你們要賠醫藥錢,我也不要多,就十兩銀子。”
全場嘩然。
“臉都不要臉了,十兩銀子,把你們那個狐媚子女兒賣掉都不值十兩銀子。”
盼兒娘指著說話的人罵:“你敢污蔑我女兒,信不信我撕爛你的臭嘴!”
那人仗著自己人多,理直氣壯罵回去:“我說錯了嗎,哪個好人家的女兒到處勾引男人,不要臉,就該抓去浸豬籠。”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謝滄淵再次出聲:“大家先安靜,聽我說一句。”
謝氏族人很給面子,立即閉了嘴。
謝滄淵扭頭對謝康道:“九哥,麻煩你去后院套車,我要去告官。”
“好嘞。”謝康一口答應,走出幾步才折回來,驚恐道:“滄淵,你剛才說什么?”
謝滄淵淡淡道:“我說要去告官,我要告這兩個人污蔑我的內人。”
盼兒爹眼神一閃,惡狠狠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我勸你少說謊話,還是乖乖給我們賠醫藥錢,時間拖長了,我女兒病情更加嚴重,你們要賠的可不止十兩。”
謝滄淵目光瞬間轉冷,聲音也染上了幾分寒意:“昨天河邊到底發生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你們膽敢訛我,我現在就要和你們對簿公堂。”
一位老人顫顫巍巍出來勸說:“滄淵,你不要糊涂,進了衙門有理沒理都要脫一身皮,這事開不得玩笑。”
盼兒爹也是這么想的,他始終覺得謝滄淵在嚇唬他。
謝滄淵卻緩緩搖頭:“大家不必擔心我,我雖然只是個童生,但我的恩師是治寧私塾的常夫子,常夫子乃是兩榜進士,雖已經致仕卻仍有功名在身,我去求一求,想必常夫子會愿意陪我去一趟衙門。”
謝奶奶激動地往前走了幾步:“前不久滄淵兩口子去拜見了常夫子,常夫子還說讓滄淵過完年回私塾去念書。”
謝康爺拄著拐杖出來,剛剛聽見這句話,下意識就接道:“從前常夫子就很看重滄淵,當初滄淵生病,常夫子可是親自來看望過的。”
謝康心里有底,興奮道:“你們等我,我這就去套車,現在就去衙門。”
張盼兒爹娘早就嚇得腿肚子發軟,他們想來訛一筆醫藥錢,誰知道遇上個硬茬,不按套路走,架都不吵直接要告官。
盼兒爹眼看形勢不好,連忙換了話術:“別告官,都是誤會,我們說錯了,我們不是來找你賠醫藥錢的,我們是來謝謝你媳婦。”
“對對對,我們是來道謝的,不是來找茬的。”盼兒娘也立即說。
夫妻倆擠出人群,像被狗攆一樣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