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莊巧鳳身上。
莊巧鳳的臉色唰一下漲紅,雙手開始顫抖,帶動著手里的紙條也在抖動。
攤主說:“答不出來也無妨,小娘子已經答對了六題,能得一盞兔子燈,又或者可以再付一兩銀子,重新抽一題,再答三題就能拿蓮花燈。”
蓮花燈是這個攤位上最好的花燈,做工栩栩如生,在燈里點上蠟燭,每片花瓣都在發光。
莊巧鳳原本并沒有多在意,只是喻今朝有的,她不能沒有。
可她答不出來。
李興邦站在一旁,背著的手握成拳,面上不顯,心里的嫉妒已經充滿了胸口。
他又一次輸給了謝滄淵。
本以為謝滄淵只配娶一個無父無母的平庸農婦,自己則把他德才兼備的未婚妻搶走,是自己勝了一籌。
如今現實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謝滄淵娶的妻子才是德才兼備的女子,而自己搶來的莊巧鳳,根本上不得臺面。
莊巧鳳腦子一片空白,她答不出來,又不肯認輸,只能站在原地僵持。
李興邦覺得丟臉,壓制怒火說:“我們要兔子燈。”
“好咧。”攤主立即拿來一盞兔子燈,遞給莊巧鳳。
莊巧鳳僵硬地抬手接過。
她想立即離開這里,去沒人的地方。
這時,楊夫人問喻今朝:“謝夫人,你知道這題的答案嗎?”
喻今朝抿嘴輕笑:“竹外一閑僧,君子不欲多上人。”
楊兄激動道:“沒錯,就是君子不欲多上人,實不相瞞,我之前也沒想到。”
莊巧鳳臉色更難看,她渾身一抖,身體搖搖欲墜。
喻今朝故意說:“表姐,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楊夫人扭過頭去,大驚失色:“哎呀,李夫人,你的臉色怎么突然如此蒼白?”
莊巧鳳又羞又怒,她下意識抬頭看向謝滄淵,她從心底里,希望謝滄淵關心自己。
謝滄淵沒有看她,他正在幫喻今朝整理被風吹亂的發梢。
莊巧鳳眼前一黑,身體更加搖晃,差點原地暈倒。
她狠狠咬了舌尖一口,疼痛從舌尖傳來,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腦子這才清醒一些。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可能是周圍人太多,我胸口有些悶,呼吸有點不暢快。”
楊夫人下意識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人確實越來越多了。”
楊兄連忙護住自己的妻子:“我們已經猜完燈謎,就不要堵在攤位前了,我已經在豐盈樓定了雅間,不如我們先去稍作休息。”
李興邦一口答應,莊巧鳳自然要跟著他的。
楊兄轉身問謝滄淵:“謝兄要不要一起來?”
謝滄淵搖頭:“不了,我們與家人一起出來,接下來要去與家人會合。”
楊兄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此別過,明日縣學里見。”
謝滄淵拱手回禮:“明日縣學見。”
雙方分道揚鑣。
喻今朝和謝滄淵都默契地沒有談論李興邦和莊巧鳳。
與那四人分別后,他們壓根不是去找家人,而是又鉆進了人群里,開始新一輪的吃喝玩樂。
玩夠以后,兩人提著蓮花燈,還有許多零嘴和玩具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