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緣坊二樓雅間,杜老板愁著一張臉。
“小門小戶不敢打我們的主意,云臺縣里的我都能解決,問題是這一次,盯上我們的是凌州府的人。”
雅間里出了喻今朝,就只有芳草和邱月,以及杜老板帶在身邊的小廝。
都是信任的人,饒是如此,杜老板依然壓低了聲音。
“我打聽過了,是凌州府同知的小舅子佟興文,此人最是貪婪,據說他曾經在飯局上放話,一定要把織緣坊這只生金蛋的母雞拿到手。”
雅間里氣氛凝重。
喻今朝也忍不住皺了眉頭。
杜老板說:“民不與官斗,雖然佟興文不是官,但他背后的同知大人,是實打實的凌州府二把手。”
他雖然和云臺縣的衙門關系打得好,也有意朝凌州府發展,卻還未能接觸到同知這等大人物。
論背景,織緣坊三個老板捆一起比不上佟興文一根手指頭。
喻今朝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杜老板重重點頭:“沒錯,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們,我馬上要去凌州府一趟,看看有沒有門路可以走,總不能白白把鋪子拱手讓人。”
他話是這么說,表情卻越來越凝重。
一看就知道手上沒有好門路。
喻今朝沉思片刻:“杜老板,你知不知道凌州府的高家?”
杜老板一愣,下意識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凌州府的高家不得了,高老太爺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兒子都已經出仕,只有小兒子從小寵得太過,書沒讀好,考中秀才后就頹了,干脆留在家里伺候兩老并打理家業。”
“老太爺還有個女兒,聽說嫁給了京官,在凌州府,哪怕是知府大人都不敢輕易得罪高家。”
喻今朝心里有底,雖然對不起孟婉姝,但事急從權,已經沒有辦法了,她一定要保住織緣坊。
“芳草,你去取筆墨紙硯來,邱月,將我們鋪子里將要發售的中秋玩偶取幾個來。”
雅間里就有筆墨紙硯,芳草很快在喻今朝面前鋪好紙,站在一旁研墨。
喻今朝對杜老板說了孟婉姝和她表外甥的事。
杜老板一點就通:“你是想讓高家給我們當靠山?可是高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會把我們放在眼里?”
喻今朝已經寫完了一封信。
“我們就這么貼上去,估計連大門都進不去,而且我也不敢把事情暴露出來,誰知道高家人會不會也打上織緣坊的主意。”
杜老板認同點頭。
喻今朝接著說:“我們雖然不去巴結高家,卻要扯高家這張大旗。”
邱月拿著中秋新品進來,特意找了精美的錦盒裝著。
喻今朝把信和錦盒放在一起:“杜老板,你此次去凌州府,幫我把這些東西送給孟小姐。”
想了想,她覺得有些不夠,又添了一張制作布丁的食譜。
杜老板已經明白喻今朝的意思,他鄭重接過信和錦盒:“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他拿上東西急匆匆離開,打算馬上出發去趕往凌州府。
喻今朝沒有將此事告訴謝敬云,這幾天她讓家里下人看著謝敬云,痊愈以前不讓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