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今朝靠在謝滄淵身上,臉蛋泛紅,嘴里嘟囔著抱怨。
“那位唐姑娘故意針對我,她肯定是想看我酒后出丑,哼,我才不如她愿。”
剛才飯桌上,唐心柔不斷讓她喝酒,甚至可以用逼迫來形容。
若非唐心柔有個當縣令的姑父,她早就掀桌子不干了。
走進修竹巷,喻今朝突然發酒瘋,蹲在地上不肯走,撿了一根樹枝在青磚路上畫圈圈。
“我要、我要畫個圈圈詛咒她……”
謝滄淵在她身邊蹲下,一動不動看著喻今朝的臉。
八月十五的月亮又圓又亮,巷口兩盞紅燈籠,月色與燈光打在喻今朝身上,讓她的臉蛋更紅。
眼眸垂著,原本就長的睫毛顯得更長,唇上涂了口脂,隱約閃著晶瑩的光澤,如同盛放的玫瑰。
謝滄淵一直知道,喻今朝很美。
但這似乎是第一次,他這么仔細看喻今朝的臉。
巷子外傳來說話聲,謝滄淵猛地回過神來。
他居然盯著喻今朝的臉,看出神了。
他抬起雙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臉,然后輕聲說:“回家了。”
喻今朝抬頭看他,眼神清澈又迷茫。
“不行,我還沒詛咒完呢。”
謝滄淵把她抱起來,語氣說不出的溫柔:“對不起,我要打斷你施法了。”
喻今朝突然笑了起來:“沒關系,我回家再繼續。”
謝滄淵低頭看著她,這小醉貓還醉著呢,居然還能接話。
馬車回到縣衙后院,唐心柔被丫鬟扶著下車,章成碩走過來。
唐心柔說:“哥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等等。”章成碩將她叫住:“柔兒,我們兄妹許久沒有談心了,今夜中秋,月色皎潔,柔兒不如陪哥哥到院子里走走?”
唐心柔應下,兄妹倆走在花園里,下人遠遠墜在后面,聽不見兩人說話。
章成碩斟酌許久,終于委婉問道:“柔兒,你的年紀不小了,是時候定親,我聽娘說下月要帶你去凌州府。”
唐心柔說:“哥哥,我們雖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你估計已經看出來,我確實心悅謝公子。”
章成碩早有猜測,聽到她親口承認,依然無法接受。
“他已經成親,你死了這條心吧,凌州府有大把比他更優秀的男子,你……”
“哥哥。”唐心柔抬頭看著月光:“我知道這世上有許多青年才俊,可讓我一眼就相中的,就只有這一個。”
章成碩深吸幾口氣,咬著牙說:“可他已經成親了,你還想給他當妾不成?”
唐心柔臉色平淡:“娶妻了可以休妻,我不可能當妾。”
章成碩盯著她:“你今天見到他和他的妻子,他們夫妻二人感情深厚,謝滄淵是不會休妻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無非是想讓我爹威逼利誘,或者直接以權勢壓人,逼迫他休妻娶你。”
唐心柔沒說話,默認了章成碩的話。
章成碩著急道:“謝滄淵即便真的被迫休妻娶你,他心里有怨氣,對你不會好,柔兒,你這是何苦,你分明值得更好的郎君。”
唐心柔已經打定了主意:“哥哥,你不要再勸了,我心意已決,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我會自己對姑姑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