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滄淵笑著往前走了一步:“敢問這位官差大人,線報中說的窩藏禁物的地方,是靜心房?”
首領表情一僵。
謝滄淵又說:“若是沒有指明了是靜心房,那此次搜查確實沒有結束,整個縣學這么大,每一個角落都應該搜一遍,必須清清楚楚,否則容易傳出對縣學不利的流言。”
他扭頭對山長一笑:“山長大人,您想必也是這個意思,對吧?”
陶輝也在幫腔:“今日一群官差氣勢洶洶闖進縣學,想必外面流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衙門必須給我們縣學一個清白。”
山長僵硬著臉,進退兩難,最后只能說:“兩位學子說得有理。”
首領心里不耐煩,但縣學說白了不歸縣衙管,而是歸凌州府府學管,縣令大人也不敢太過得罪。
他只好耐著性子,帶人把整個縣學都搜查了一遍,這才打道回府。
一行人散去,山長板著臉回到自己的書齋。
“去叫王大來。”
名叫王大的雜役很快來到書齋:“山長大人,您找我?”
山長隨手拿起硯臺砸在他的腳邊。
“我吩咐你做事,你口口聲聲說已經做到,原來只是糊弄我。”
王大愣了一下,馬上便想起來。
“山長大人,小的確實已經將東西藏在靜心房中,并且這幾日,每日都去盯人,小的確定他沒有提前發現。”
山長壓著聲音怒吼:“今日衙門的官差把靜心房翻遍了,什么都沒找到。”
王大怔怔道:“不可能啊。”
山長心頭火氣越來越盛,同時還有恐懼,他揮手讓王大出去。
書齋里只剩一個人時,他急得團團轉。
雖然縣學明面上歸府學管,但每年朝廷的補助款是要通過縣衙下發,如今他沒辦好章縣令交代的事情,必定被章縣令記恨。
他氣不打一處來,都怪謝滄淵,可謝滄淵是朝廷登記在冊的秀才,入學還未到一年,又未犯錯,他想把人趕走都不行。
縣衙。
唐心柔拎著裙擺跑到章大人面前,臉色焦急。
“姑父,您讓人去對付……”
章縣令抬手打斷,示意其他人出去,屋里只剩下他與唐心柔二人,他這才說:“柔兒,你怎么知道了?”
唐心柔皺著小臉:“姑父,你怎么能這么對付他,他若是因此遭罪,我還如何……”
我還如何嫁給他。
章縣令明白她的意思,安慰道:“柔兒莫急,姑父已經做好安排,只要他服軟,此事會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依然是秀才,也不會影響他的前程。”
若是他不愿意,那么無論落得如何下場,都是他自找的。
唐心柔心里定下了一些:“可是姑父,如此一來,他就算娶我,心里也不情不愿。”
章縣令不屑一笑:“初時大約會,只是我們的柔兒是如此好的女子,只要相處久了,他的心哪怕是石頭做的,也能被捂熱。”
“再者,等你們成親,姑父自然會給他一把助力,他嘗到甜頭,就會知道曾經的堅持有多么可笑。”
唐心柔聽著,徹底放下心來。
此時,下人來稟,去縣學的官差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