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你妹夫張兆能進治寧私塾,就是靠了謝滄淵的舉薦,還有巧夢丫頭,如今給喻今朝做毛線玩偶,一個月賺得比作坊的工人還多。”
莊巧鳳臉色越來越差。
錢氏打斷莊富:“好了,說這些做什么,只要巧鳳懷上李秀才的孩子,還愁不能得寵,李家在云臺縣這么多年,人脈肯定比謝家強。”
她越說越小聲,現在村里誰不知道謝滄淵拜了一個厲害的師父,馬上要去凌州府進學,而李興邦可去不了凌州府。
莊巧鳳再也聽不下去,把兩人打發走,自己慢悠悠地回家。
今日李家族長來了,一家人都在堂屋招待,院子里顯得十分冷清。
莊巧鳳看了一眼灶房的方向,往日這個點,她該準備做午飯了,只是如今心里郁悶,她任性了一把,轉身回房休息。
堂屋里,氣氛有些凝重,李族長坐在上首。
“事情就是這樣,謝滄淵把謝家幾個孩子送進云臺縣私塾,由舉人老爺當夫子,如今族里許多人都很不滿。”
興邦爹聽完臉都皺起來了:“族長,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哪有村里人說的那么富裕。”
李族長卻說:“我也不是逼著你們做什么,只是謝滄淵這一番動作下來,族人難免會比較,我只是不想你們家和族人離了心。”
興邦爹被嚇一跳:“族長,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李族長道:“你們多少也要替族里做點事,至于是什么事,我不好說,你們自己想吧。”
當天傍晚,李興邦從縣學回來后,他爹將此事一說,一家人都在發愁。
李興邦更是狠狠砸了書桌。
自從謝滄淵走后,縣學里一團亂,府學將山長開除,又沒安排新的山長,夫子們個個惶恐不已,根本沒心思授課。
學子們每日到了縣學,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有的人家里有門路,已經開始聯系別的私塾,縣學這一回,算是徹底沒落了。
這一切都是謝滄淵害的。
他不僅在縣學里給自己添堵,回了長橋村也要給自家添堵。
興邦爹愁著臉說:“我們也從族里找幾個孩子,送到云臺縣的私塾里,給他們交束脩。”
興邦娘心臟抽痛:“那要花好多錢。”
“不然能怎么辦,族人已經有意見,難道你真想大家與我們離心嗎?”
興邦娘不說話了。
興邦爹扭頭對李興邦道:“興邦,私塾的事家里就你懂,這事你來辦,不用多好的私塾,找最便宜的就行,反正只要是縣里的,就能堵住他們的嘴。”
李興邦悶著聲應下。
謝滄淵并不知道他的提攜族人的舉動,狠狠擺了李興邦一道。
他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去凌州府。
喻今朝看著東西裝車,叮囑道:“缺什么到了凌州府置辦就行,姑姑還在凌州府,你們姑侄互相有照應。”
“還有府學,你現在是賀大人的徒弟,應該不會有人欺負你吧。”
謝滄淵一手按在喻今朝的腦袋上:“別擔心,不過是一個多月,我就回來過年了。”
喻今朝笑了一下,一把錘在他的肩頭:“誰擔心你了,快走快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