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今朝和謝滄淵在書房里待著許久,等兩人從書房里出來時,就像無事發生一般。
翌日謝滄淵照常去府學,即便是同班的同窗,都看不出他的異狀。
過了幾日,孟婉姝來到繁花巷。
喻今朝聽到下人稟報,連忙迎出去。
“孟姐姐,天氣漸漸熱了,怎么大老遠跑過來。”
孟婉姝笑道:“哪有每次見面,都是你去高府找我,就不許我來找你?話說回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你家中做客。”
她是未婚女子,又身在高門大戶,出門都要得到長輩準許。
每次出門,不是要找外祖母,就是要找三舅母,孟婉姝能感覺得高府的人對她小心翼翼,生怕她出門在外磕著碰著,久而久之,她就不怎么提出要出門了。
喻今朝帶著孟婉姝來到自己的院子。
孟婉姝坐下后便道:“喻妹妹,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說著,她神色不舍。
“我家給我來信,讓我下個月初啟程回京。”
喻今朝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殺了個措手不及,她嘴巴微張,忘記了原本想說的話。
“下個月初就出發,豈不是只剩下幾天的時間?有些緊迫了。”
孟婉姝無奈點頭,她也沒想到會如此突然,她未婚夫的孝期,原本還有幾個月才結束。
只是母親在信中寫到,她未婚夫的祖母過年時著涼,大病了一場,身體一直不見好,最近反而急轉直下。
老人家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此生最后的愿望就是看到孫子成親。
法理不外乎人情,雖然還未出孝,但是為了老人家的心愿,那邊希望盡快完婚。
“算作完成老人心愿,又或者沖喜也罷,我娘說兩家人已經在準備,等我回京就要成親。”
孟婉姝嘆了一聲,神色復雜。
喻今朝小心問道:“孟姐姐,你心里是不是不滿意?”
四周沒有外人,孟婉姝沒忍住吐露心聲。
“成親一輩子就這一次,誰都想要準備妥當,風風光光出嫁,如今我只能倉促辦了婚禮,心里難免有些難過。”
她爹是吏部侍郎,在京城也算是位高權重,未婚夫是興昌侯嫡次子,他們二人門當戶對,原本該辦一場羨煞旁人的盛大婚禮。
孟婉姝不過抱怨一下,很快就說:“但是如果這一場婚事能夠讓老夫人的身體好起來,我也是十分高興的。”
喻今朝握住她的手安慰:“婚禮不過一時,日子是要長久過下去的,你瞧我與我相公,也是沖喜成的親,這會兒不是過得挺好嗎。”
孟婉姝眨了眨眼,才想起來喻今朝也是沖喜成親的。
“喻妹妹,當時你的婚禮如何?”
喻今朝回味了一下自己的婚禮。
“當時我是頭一天才知道自己第二天要成親的,第二天九哥,就是我相公的堂兄牽著牛車來接我,從村頭到村尾,不過幾步路……”
喻今朝說完以后,猛然才發現居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時成親的細節,居然有些模糊了。
孟婉姝聽完瞪大了眼睛:“沒、沒有迎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