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今朝招呼下人上茶,她的對面,坐著高芷蕓。
高芷蕓又一次登門拜訪,來找喻今朝。
高芷蕓在家里已經快憋壞了,家中幾個姐姐早已出嫁,孟婉姝走后,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她娘還一直在她耳邊說京城京城的,她聽了心里煩。
想來想去,只有喻今朝這里舒服,但前段時間,聽說謝家住進了幾個應試的學子,她娘不讓她來。
今日打聽到那幾個學子已經離開,她請示過她娘,馬上就來了。
喻今朝能怎么辦,只能客客氣氣招待著。
高芷蕓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在謝家賴著直到太陽下山才回家。
喻今朝吃過晚飯,趴在謝滄淵的書桌上抱怨。
“我定做的蒸餾工具已經到了,原本打算今天弄點酒精,計劃都被五小姐打斷。”
她抬起頭看謝滄淵:“要是她明天還來怎么辦,后天還來怎么辦?”
還不等謝滄淵說話,她自己就先說:
“我還是裝病吧,反正這幾天忙著整理教材,我本身也不出門,再過幾天阿平來了,我當老師,也不出門。”
她想到了辦法,騰地站起來就跑出去玩。
謝滄淵只能無奈一笑,又點了一根蠟燭,把書房照得更加明亮,繼續讀書。
高芷蕓第二天果然又來了,喻今朝戴著面紗出來見她。
坐下后咳嗽兩聲:“昨日我貪涼,濕著頭發在院子里坐著,不小心睡著,今早起來頭暈身熱,居然感染了風寒,五小姐,實在抱歉,我這副病容出來見人,真是失禮。”
高芷蕓只好連聲安慰,她身后的嬤嬤一直給她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高芷蕓才不情不愿告辭。
坐上馬車,她郁悶得不行,嬤嬤卻鐵面無私。
“五小姐,夫人可是吩咐過,一切以五小姐的身體為重,再過不久五小姐就要進京,可要有一副好身子,才能經受得住舟車勞頓。”
一聽到“進京”兩個字,高芷蕓就煩得不行,卻又不敢讓人看出端倪,只能在心里生悶氣。
高芷蕓走后,喻今朝立馬把臉上的面紗扯下來。
“走走走,我們去后院,搞酒精去嘍。”
幾個下人聽不懂什么是酒精,不過他們在謝家這么久,早就習慣了少夫人時不時蹦出個奇怪的詞,都已經見怪不怪。
此時大家只覺得這樣的少夫人十分可愛,比那些未出閣的小姑娘還有趣。
喻今朝蝴蝶一樣撲到了后院,其中一間閑置的房間已經被打掃干凈,里面已經擺滿了各種裝置。
這是喻今朝定做的蒸餾裝置。
蒸餾技術早已出現,這個時代也已經出現度數高的酒,只是沒有人把酒和醫術放在一起。
“雷豹,我昨日讓人買回來的酒呢,都搬過來。”
雷豹應聲出門,沒多久扛著一個大酒缸進來,里面滿滿當當的都是酒。
這些酒的度數在四十到五十度之間,是市面上比較昂貴的酒,可是距離臨床上常用的七十五度,還是差了不少。
需要繼續蒸餾。
喻今朝挽起袖子準備大干一場,正巧這時,有下人稟報,謝平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