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今朝從一群人的聲音里,準確聽出了謝滄淵的聲音。
她扯著嗓子回應:“謝滄淵,我在這里,我在樹上!”
很快,烏壓壓的一群人圍了過來,全都抬頭看著樹上的喻今朝。
喻今朝有點不好意思。
謝滄淵咬著牙,壓下心里的情緒,朝她伸出雙手:“跳下來。”
喻今朝抱著樹干往下滑了一段,然后跳到謝滄淵身上。
謝滄淵穩穩將她接住,反手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哎呦,你發癲啊。”
謝滄淵抱緊了她:“我看是你發癲,這么高的懸崖,你跳下來?”
喻今朝環抱著謝滄淵的脖子,就著姿勢湊到他耳邊。
“我用了圖書館里的逃生緩降器,特別安全。”
她下意識隱瞞了自己徒手爬了一段的經歷。
第六感告訴她,如果這件事被謝滄淵知道了,自己就不是屁股挨一巴掌這么簡單。
反正圖書館里確實有一個緩降器被她用過,只要她不說,誰知道她是用了一次還是兩次。
謝滄淵放開了喻今朝,他怕再抱下去,喻今朝會發現他的身體其實在發抖。
“回家吧。”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十幾個護衛騎馬開路,中間圍著一輛馬車。
馬車里,謝滄淵正在替喻今朝處理手腕上的傷。
原本就扭傷,再把受傷的年輕男人拖去山洞時又發了力,喻今朝的手腕已經腫了起來。
夜色降臨,他們才回到凌州府。
謝奶奶等在門口,一見到喻今朝下車,她連忙走過來,看到喻今朝包扎的手腕,她一臉的心疼。
“怎么這么不小心,去清水觀祈福都能摔傷?”
謝滄淵瞞著謝奶奶,只說喻今朝在清水觀摔了一跤,自己要親自去接人回來。
昨夜又讓下人回來稟報,說馬車壞了,天黑路不好走,兩人要在清水觀借宿一晚。
喻今朝身上不少傷痕,沒有危險后,疼痛的感覺雖遲但到,她躺在床上嘟囔。
“那兩個婆子不是東西,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這么大力氣。”
“還有那個叫發財的車夫也不是好東西,他們三個人一口水都不給我喝。”
她的小嘴吧嗒吧嗒了許久,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謝滄淵躺在她身邊,感受到身邊人的呼吸逐漸平穩,他動作輕巧地撐起身體,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色,仔細看著身邊人。
良久,他露出一抹苦笑。
從昨日得知喻今朝出事,到今天找到人時,這中間他覺得自己像是死了一遍。
從出生到現在,哪怕是在圖書館里遇到地震時,都沒有這樣的情緒。
若是到現在,他還不明白自己對喻今朝的感情,那是騙人的。
仔細一想,從小到大,他雖然和喻今朝斗死斗活,但從來沒有抗拒過喻今朝的接近。
他們二人的一些行為,在外人看來,是只有情侶間才會出現的親密舉動。
只是從前兩人太熟悉了,謝滄淵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
烏云把大半的月亮遮住,房間里暗了下來,謝滄淵重新躺下去,。
良久,還是沒忍住,悄悄牽住喻今朝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