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臉上笑容更加真切,拍著胸脯保證:“賢侄女等著伯母的好消息。”
把喻今朝送走,下人關上門,高夫人長舒一口氣。
她呢喃一聲:“有求于我們就好。”
高老爺已經把信寫好,交給小廝:“快馬加鞭送去河中。”
喻今朝坐在馬車上,手里拿著一片崔懷信去年寫的文章,這是賀卓派人送來的。
她要摸清崔懷信的風格和喜好,可惜只靠賀卓搜羅來的資源,完全不夠,所以她才來高府一趟。
崔懷信是河中省楚云府大族崔家人,他有一族弟在老家開辦了書院,在楚云府十分有名望,幾乎是楚云府學子趨之若鶩的地方。
崔懷信很支持族弟,每年都會給族弟寄去許多自己寫的文章,還有對各種政令的見解。
甚至于,學院每年大考后,崔家族弟都會挑選幾篇學子的文章送去京城,崔懷信點評后送回來。
若不是自己身在京城,崔懷信恨不得跑到書院給族弟撐場面,親自給學子們授課。
而高芷蕓的一位哥哥,此時就在楚云府崔家人辦的書院里進學,這是喻今朝從孟婉姝口中聽說過的。
她此番過來,就是拜托高家人幫忙搜羅崔懷信寄給書院的文章。
高老爺對此很上心,此事辦好,賀卓對他們家的態度應該會緩和。
至少不能連累在朝為官的大哥和二哥,也不能連累將要科舉的家中子弟。
另一邊,謝滄淵趕往七賢鎮治寧私塾找常夫子。
崔懷信和賀卓是同期,常夫子既然對賀卓有了解,對崔懷信至少也是略知一二的。
常夫子聽完謝滄淵的來意,沒忍住感嘆一聲:“你小子真是……多災多難。”
謝滄淵苦笑。
拜了朝中大官為師,雖得了庇護,但也會被師父的政敵針對,有利也有弊,總體來說,拜賀卓為師還是利更多一些。
謝滄淵深深作揖。
“師父說我只要發揮出平日的水準,多半是能考上舉人,只是我寒窗苦讀多年,所求不僅僅是一個舉人。”
“所以,求夫子幫我。”
常夫子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好,好一個所求不只是舉人,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人,有志氣。”
他站起來:“你隨我來書房,崔懷信那小子我了解不多,但曾經在朝中共事,老夫多少知道一些他的脾性和處事態度。”
謝滄淵在治寧私塾住了三天,第四天,他帶著常老夫人準備的一大包特產趕回凌州府。
回到家的那一日,正巧謝滄淵從高府拿到了第一批文章。
高夫人親自送來,握著喻今朝的手道:“這只是第一批文章,我兒回信,這些是學院里所有學子都能看到的文章。”
她壓低聲音:“還有一些,崔大人只給了他族中的后輩,不過你放心,我兒保證,只要給他一些時間,他必定能把那些文章拿到手。”
喻今朝真心感謝,讓雷嬤嬤遞上謝禮。
高夫人毫不客氣收下,有來有回好啊,今后才能繼續來往。
送走高夫人,喻今朝緊緊抱著厚厚的一疊文章,這在凌州府,不,也許是整個漢陽省,都是獨一無二的復習資料。
高芷蕓那事后,她對高府表面客氣,實則心里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再與之來往。
不過哪有永恒的敵人,只要其中存在利益,敵人也能變成朋友。
何況她與高府其他人,本就不是敵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