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姝蒼白地笑了一下:“娘,不用騙我,我都知道,我、我快要死了。”
孟夫人更加崩潰地大哭。
孟老爺踉蹌了幾步,蒼白著臉:“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婉姝的身體明明很好的,是誰,是誰害她!”
忍冬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和怨恨。
她指著張澤朗:“是他,是他和那個賤人一起害了小姐!”
張澤朗一灘爛泥似的坐在地上,面對忍冬的控訴,他一言不發。
侯夫人慌亂道:“這個丫鬟一定傷心過度胡言亂語,來人,快把她帶下去。”
侯府的下人走過來,忍冬嘶啞著聲音大喊:“我沒有胡言亂語,是二少爺縱容妾室推小姐,小姐才會難產。”
“慢著!”孟老爺喝止:“忍冬,你說,小姐在興昌侯府,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孟婉姝艱難地喊道:“爹娘……”
孟老爺快步上前,半跪在孟婉姝床前。
“婉姝,爹在這兒,別怕,爹給你討公道。”
孟婉姝虛弱地說:“爹,我想回家,這里、這里不是我家。”
張澤朗猛地抬頭,連爬帶跪地挪到孟婉姝床前。
孟老爺哽咽道:“好,婉姝想回家,爹這就帶你回家。”
“婉姝,你在說什么,這里是你的家,你是我的妻子,我之前是有些混蛋,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改的,你不要扔下我不管。”
孟婉姝終于給了他一個眼神,哪怕她此時如此虛弱,張澤朗依然能從這個眼神里看到冷漠和厭惡。
“張澤朗,我從來沒求過你什么,最后這點時間,我求你給我一封休書,放我離開。”
屋里很安靜,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句話。
張澤朗臉色蒼白,不可置信道:“婉姝,你在說什么,我們青梅竹馬,我不過是……”
不過是納了一個妾,不過是和你賭了一陣子氣。
芳柳不過是一個爬床的丫鬟,她與孟婉姝不一樣,她不是大家閨秀,為了勾引男人毫無廉恥,在床上玩得開。
他不過是因為想要刺激和新鮮感,才會和芳柳混在一起,等他玩膩了就扔掉的一個玩具。
而孟婉姝,是他早早就認定的妻,孟婉姝才是他真正放在心上的女人。
誰讓孟婉姝知道芳柳的存在后反應這么激烈,他不過是為了氣她,才會更加寵愛芳柳。
張澤朗豎起手指:“婉姝,我發誓,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芳柳不過一個妾,她不會威脅到你,我已經命人將她杖責再扔出去,她以后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孟婉姝還是說:“給我一封休書,我死后,寧愿當孤魂野鬼,也不要入你張家祖墳。”
張澤朗咬牙不肯同意。
孟老爺站起來,一拳打在他臉上,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孟老爺知道,張澤朗負了婉姝。
“我孟家女兒在娘家被如珠如寶捧在手心,嫁到你們興昌侯府,不是來受罪的,既然你不善待婉姝,那就讓她跟我們回家。”
張澤朗嘴角出血,跪在地上求孟老爺。
“岳父大人,我不能沒有婉姝,我不會寫休書的。”
孟老爺又是一拳:“休書?你想得美,婉姝不會被休,她只會與你和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