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應酬,謝滄淵和喻今朝從凌州府到長橋村,走了足足五天。
里正、族長和族老們一見到狀元儀仗,激動得差點暈死過去,緊接著一群老頭哭作一團。
反而要謝滄淵這個狀元郎安撫了好久。
時間緊迫,謝滄淵回村的第二天就開始忙碌。
流水席又要擺一次,接著是祭祖等等。
也是到了這時候,小兩口才知道年前大雨,后山祖墳塌了。
莊族長跟在里正身后來訪,看喻今朝的眼神很復雜,他久久不語,里正沒忍住幫他說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今朝,你原來不是金花的親生女兒。”
喻今朝定在原地,恍惚了好久。
莊族長終于開口:“你現在,是什么個想法?”
喻今朝良久才回神,她不受控制地回憶起原主與莊金花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母女倆從前在莊大財家的日子過得不怎么樣,雖然有飯吃有屋住,但每天起早貪黑,要干許多活兒。
如今回憶起來,卻是溫馨幸福的記憶更多。
喻今朝不由地勾起唇角:“莊金花是我娘,永遠都是。”
里正和莊族長不約而同松一口氣,尤其是莊族長。
“說的沒錯,生恩不如養恩大,你自小就是金花養大的,金花當然是你娘。”
“金花對你那真的比親生的還疼愛,從小到大,就沒見打過你,連大聲罵一句都沒有,族里不少小丫頭羨慕你有這么好的娘。”
“你也是個好孩子,金花她臨終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她一定不后悔收養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感慨。
喻今朝知道他們什么心思,尤其是莊族長。
無非是謝滄淵飛黃騰達,他們想通過自己,與這只金鳳凰搭上一些關系。
人之常情。
莊氏家族大多數人從前沒幫過她,卻也沒害過他。
更何況,她自己與莊家沒關系,莊金花卻是實打實的莊氏女,今后莊金花依然要葬在莊家的祖墳里。
將來她去了京城,莊金花的墓,要拜托莊家人打理。
莊大財一家,她是不會指望的。
喻今朝看向莊族長:“明日是好日子,我打算上山去給我娘燒些紙。”
莊族長連連點頭:“是該燒些紙,告訴她你現在過得很好,嫁了個狀元郎。”
喻今朝微微一笑:“族長爺爺,將來我要跟著相公去京城,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我會在京城給娘供一塊牌位,至于娘的墓,要拜托給族里了。”
莊族長大喜過望:“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你娘的墓,我親自打理,不會讓你外祖他們隨意打發。”
喻今朝坐著朝他彎腰鞠躬:“那就多謝族長爺爺了。”
里正和莊族長離開后,謝滄淵才從房里出來,他聽見了三人的對話,卻沒說什么。
他走到喻今朝身后替她按肩膀:“明天祭祖,要起大早,忙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