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眉頭擰起,快步走過去:“你在這里干什么?”
莊巧鳳沉下臉,下巴微微抬起,垂眸盯著芳草,表情很不悅。
她沒記錯的話,這是喻今朝的丫鬟。
果然,喻今朝在防著她,現在喻今朝肯定在拖著滄淵哥不讓他出來,還讓丫鬟來驅趕她。
芳草又喝道:“喂,問你話呢,你在這里干什么,一大早的裝模作樣,想惡心誰呢。”
莊巧鳳冷哼:“一個下人,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
芳草一下懵了,這人在說什么,她憑什么對自己說這種話?
莊巧鳳卻覺得芳草被自己戳中了痛點,她挺了挺腰板,端起主子的姿態。
“你,馬上去把滄淵哥叫出來,若是敢耽誤,有你好看的。”
莊巧鳳已經將自己當成謝家的主子,反正她要嫁給滄淵哥了,以后謝家的下人,也就是她的下人。
芳草終于回過神來,她嘖的一聲,怒火從心里沖上頭頂,指著莊巧鳳就罵。
“你當自己是誰,我是謝家的下人,不是你莊巧鳳的下人,你居然敢在這里對我指手畫腳?”
莊巧鳳鐵青著臉:“你、你信不信,我讓滄淵哥把你發賣了!”
“我呸!”芳草一口唾沫吐在莊巧鳳腳邊:“大膽刁婦,我家少爺是朝廷命官,你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你大逆不道。”
莊巧鳳咬牙:“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芳草打斷她。
“你就是那個犯了七出之條被夫家休了的棄婦,我要是你,就自己找個廟出家,后半輩子青燈古佛,哪像你不要臉。”
芳草上下打量了莊巧鳳幾個來回。
“都已經嫁過人,還以為自己是黃花閨女嗎,穿成這樣想勾引誰,不要臉的東西,早晚被抓去浸豬籠。”
莊巧鳳幾乎原地暈倒,往后踉蹌了幾步,后背抵在一根竹子上,這才站穩了。
她的臉色比雪還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芳草戳中了她心底最痛的點,她一直不肯面對,她已經嫁過人,又被休棄,可是她不甘心。
決明跑了過來:“芳草,你怎么出來這么久,方廚娘都已經做好早飯了。”
見到決明,莊巧鳳的眼睛亮了起來。
芳草是喻今朝的丫鬟,她害怕自己進了謝家的門,會威脅到喻今朝的地位,但決明是謝滄淵的小廝,他一定會幫自己。
莊巧鳳扶著竹子站直,對決明道:“你,馬上去叫你家少爺出來,就說我有要緊的事要找他。”
決明瞪大了眼睛看莊巧鳳,而后一臉茫然地問芳草:“這是誰啊?”
芳草道:“就是那個嫌貧愛富,在少爺病重時拋棄了少爺,轉頭嫁給少爺的死對頭,錯把珍珠當魚目,又錯把魚目當珍珠,最后被休回家的莊巧鳳。”
莊巧鳳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決明嫌棄地看了莊巧鳳一眼,對芳草道:“你和這種人糾纏什么,回家去了。”
芳草笑了一下:“對,我什么身份,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我們就算是下人,也比某些人高貴呢。”
兩人轉身要走,莊巧鳳恨得咬牙切齒,卻只能將人叫住。
“去將滄淵哥叫出來!”
決明回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若是想見我們少爺,那就遞上拜帖,若是少爺愿意見你,自然會讓人去傳你。”
拜帖?
居然讓她遞拜帖,她在滄淵哥心里是不一樣的,怎么能像別人一樣求見。
“你這小廝,你別忘了,你不是喻今朝的人,你是謝滄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