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都沒想過剛才那小孩的話嗎?”
張宸軒回頭看說話的人:“蘭啟,你胡說什么呢,她說讓我們去殤醫學院當學子,可能嗎?”
蕭蘭啟卻說:“怎么不可能?”
張宸軒猛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殤醫那是上不得臺面的玩意,我母親定是不會同意的。”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我家中也不會同意。”
蕭蘭啟摸著下巴:“可我聽那小孩說的,好像挺好玩。”
“不,我覺得很恐怖。”
蕭蘭啟嘖一聲:“男子漢大丈夫,怕什么,鬼來了我都不怕。”
十五六歲的小孩最不能刺激,也最見不得別人看不起自己,蕭蘭啟這話一出,簡直捅了馬蜂窩。
“誰說怕了,反正我不怕。”
“我也不怕,宸軒,是不是你怕了?”
張宸軒梗著脖子道:“胡說八道,我是大伙兒里膽子最大的。”
等一群人說完,蕭蘭啟才道:“反正我想去殤醫學院,總好過天天在國子監受罪,我一看到書就難受。”
“我也是,那上面的字好像會扭一樣,往哪兒跑都有,就是不往我的腦子里跑。”
“國子監的夫子也好可怕,總是拿戒尺打人手板心。”
蕭蘭啟又道:“反正去殤醫學院學了,將來又不是一定要當殤醫,混過這幾年,等及冠了我爹娘總不能逼我繼續留在國子監。”
這話說到大家心坎里了。
他們這一群人,都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子弟,若不是被家人逼著,怎么會在國子監里虛度光陰。
當天國子監下學,紈绔子弟們紛紛跑回家找家長,要求轉學去殤醫學院。
各家的家長暴跳如雷,不約而同怒吼一聲:“不行!”
又紛紛拿起藤條抽孩子。
喻今朝不知道她隨口一句話,讓京城多少戶人家雞飛狗跳,夜不能眠。
她暫時不管殤醫學院的事。
陳思和楚若葭的婚期到了。
大婚前一天,喻今朝去楚家添妝。
楚若葭的爹娘和哥哥已經趕到了京城,到底還是人少了些,喻今朝于是留了下來陪楚若葭。
楚若葭緊張得一晚上沒睡好。
第二日一早就起床梳洗,喻今朝在一旁幫忙。
她這才知道,成親的儀式居然這么復雜,楚家帶了不少下人來京,卻還是忙得個個腳不沾地。
喻今朝連忙讓芳草回家去調幾個人過來幫忙。
終于等到新郎官上門接親,喻今朝看著楚母幫楚若葭蓋上紅蓋頭,楚哥哥在門口等著,楚若葭出門后,他蹲了下來。
作為哥哥,他要背妹妹上花轎。
喻今朝扶著楚母跟在后面,聽著楚哥哥小聲叮囑妹妹,也聽著楚若葭小聲啜泣。
從今往后,楚若葭要開啟新的人生了。
幸好,陳思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好男兒。
她入陳家大門,不會像孟婉姝一樣入龍潭虎穴。
“起轎!”
花轎在媒婆的一聲喊中被抬起,陳思朝楚父楚母拱手,而后騎上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帶著自己的新娘回家。
喻今朝盯著遠去的花轎,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在心里對楚若葭道,你一定要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