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你躺到死,我現在就抽死你,替祖宗清理門戶。”
蕭蘭啟渾身發抖,躺在他身邊的兩個兄弟抖得比他還厲害。
其中一個就是張宸軒,他哆嗦著小聲問:“蘭啟,你大哥會不會真的打?”
蕭蘭啟哆嗦著回答:“真打,往死里打。”
張宸軒呵呵笑了兩聲:“不至于吧,我好歹也是個皇親國戚,他應該不會波及到我吧。”
“至于。”蕭蘭啟臉色發白:“你忘了他曾經把魯王世子抓進牢里嗎?”
蕭蘭瑛是刑部左侍郎,出了名的油鹽不進,鐵面無私,只要犯了罪,連皇親國戚的面子都不給。
偏偏陛下很寵信他,因此全京城,沒幾個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一年前魯王世子強搶民女,還把那姑娘的哥哥拴在馬后拖行,差點害了人性命。
蕭蘭瑛帶人闖進魯王府直接拿人,如今那魯王世子還在牢里蹲著呢。
張宸軒想起這一茬,身上肥肉抖得厲害,他的腦袋小幅度擺動,用余光去看其他人。
沒人起來,他要是第一個起,豈不是很丟臉?
他繃緊身體,慢慢挪動,離蕭蘭啟盡量遠一些。
希望蕭大哥的準頭好一點,不要殃及池魚。
蕭蘭瑛已經舉著鞭子走到蕭蘭啟面前,蕭蘭啟緊緊閉著眼睛不敢看。
視覺被剝奪的時候,其他感官無限放大。
蕭蘭啟聽到張宸軒的喘氣聲,跟牛一樣大聲,他還仔細聽著四周的風聲,等待鞭子的抽動聲。
“慢著。”
蕭蘭啟沒有聽到鞭子聲,聽到了一把陌生的女子聲音,那兩個字如同仙樂一般。
他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小郎君站在自己面前,衣裳很眼熟,是那日在舊校舍見到的小兒郎。
喻今朝站在蕭蘭瑛面前,擋住了躺在地上的幾個紈绔。
“當街打人,律法不容。”
蕭蘭瑛勾起唇角,冷漠一笑:“律法中從未規定不能教訓犯錯的家人,我教訓我弟弟,天經地義,小娘子快些讓開吧。”
“小娘子?”
身后躺著的一排紈绔異口同聲驚嘆。
“居然是個小娘子,不是小兒郎嗎?”
喻今朝沒理他們,依舊盯著蕭蘭瑛。
“你弟弟當街攔路雖然不對,好生勸一勸就是了,到不了要用刑的地步。”
國子監祭酒走過來,怒瞪幾個紈绔:“這幾個頑童說,若是不讓他們轉去殤醫學院,他們便不起來。”
紈绔們七嘴八舌罵了起來。
“什么頑童,你才頑,你才童,我早已是大人了!”
“我們就要去殤醫學院,我們不要留在國子監了。”
“沒錯,我們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绔,我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不要再受制于人。”
蕭蘭瑛掃了喻今朝一眼:“小娘子聽到了,此事與你無關,快快讓開吧。”
喻今朝回頭看了身后一群歪瓜裂棗一眼,回頭再次直視蕭蘭瑛。
“此事還真與我有關,畢竟我可是籌辦殤醫學院的人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