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好友,付飛著實替他感到高興。
“謝大人,還有各位大夫,我替有道兄,多謝你們。”付飛深深鞠躬。
一群女學徒手足無措。
從前的她們蝸居在慈幼堂,吃不飽穿不暖,沒人護著,連路過的狗都能瞧不起她們。
如今,一個在國子監讀書,身上有功名的大老爺,在向她們作揖道謝。
“哼,自甘墮落!”
盧天光的話讓所有人臉色微變。
這些被謝滄淵勸退的醫館弟子,居然還留在殤醫學院里,并沒有離去。
謝滄淵看到他們,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醫者救死扶傷不叫墮落,患者家屬感激大夫也不叫墮落,身為醫者,卻將病人分成三六九等,只因病人身份就不肯救助者,才是真正的自甘墮落。”
盧天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在他身后的醫館弟子,臉色同樣難看,有的愧疚地低下頭。
盧天光氣急敗壞道:“你、你給一個婦人脫去衣裳,居然有臉責備我?”
喻今朝一閃身,擋在謝滄淵面前,不善地瞪著盧天光。
“你算老幾?”
“什么?”盧天光下意識道。
“我問你算老幾。”喻今朝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我是他的妻子,我尚且未說一句話,你一個外人,這么多嘴干什么。”
盧天光氣得身體顫抖:“你、你這個潑婦!”
“還有!”喻今朝拔高聲音:“此次的患者,所有涉及換衣的程序,都是由我們女子完成了,你這種人,自己思想齷齪,因而看什么都覺得齷齪。”
盧天光氣的以袖掩面,灰溜溜跑了出去,那些以他為首的醫館弟子,紛紛跟著跑出去。
醫館里頓時安靜許多。
謝滄淵四處張望:“怎么不見那幾個官宦子弟?”
他問的,是張宸軒四人。
付飛臉色變了又變:“他們被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帶走了。”
他至今任然覺得司馬洛是傷害程有道的兇手。
“謝大人,聽說他們五人報名想進殤醫學院,大人莫怪我多嘴,那五人是徹頭徹尾的紈绔,不學無術,整日招貓逗狗,如今還傷人性命,他們想進殤醫學院,也只是因為好玩,斷是當不了大夫。”
謝滄淵沒回答,而是道:“我是醫治程有道的大夫,理應也要到刑部和大理寺說明情況。”
大理寺的公堂上,司馬洛跪在地上。
他確實沒有受刑,但在刑部的大牢里走了一遭,身上多少有些狼狽。
大理寺卿親自審理此案。
他端坐高堂,心里為難的不行。
國子監行兇一事不僅上達天聽,還在民間鬧得沸沸揚揚。
說起來還要回到半個月前,有個官家子弟縱容下人當街打死了一個百姓,鬧得滿城風雨,哪怕最后那個官家子弟被判流放,也只是暫時壓下百姓的怒火。
國子監行兇之事傳開,再次把百姓的怒火點燃。
迫于壓力,大理寺和刑部只能盡快開堂辦案。
刑部尚書以蕭蘭瑛弟弟蕭蘭啟與嫌疑人司馬洛是好友為由,要求大理寺主理此案,這燙手山芋,就這么推到大理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