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說出心中所想,你們這些皇孫貴族,權臣子弟,從來都喜歡以勢欺人。”
“難道只有你們的命重要,我們平民百姓的命就可以隨意打殺嗎?”
張宸軒被嚇了一大跳,他平時習慣這么說話,從未想過會引起眾怒。
大理寺卿連敲幾下驚堂木,依然無法平息百姓的怒火。
他正想著暫時退庭,就聽到有人來報。
大理寺卿聞言,立馬讓差役們安撫百姓。
“稍安勿躁,本案出現了新的證人,來人,傳翰林院修掾兼殤醫學院山長謝滄淵上堂。”
人群總算平靜下來。
謝滄淵走上公堂,斯斯然行禮:“大人,下官乃替程有道治療的大夫,受大理寺與刑部傳召,特來闡述程有道的傷勢。”
大理寺卿急忙問:“程有道如何了?”
謝滄淵緩緩道:“程有道傷勢嚴重,不過所幸搶救及時,此時已經無大礙,想必不就之后,他就能醒過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寒門學子也因為聽說程有道活著,情緒不再那么激動。
大理寺卿更是背脊一松,好不容易才忍住抬手擦汗的動作。
幸好幸好,人還活著。
否則,他說不定真的親自下令抓拿司馬洛。
那可是司馬大將軍的嫡子,他這一抓人,必定要得罪司馬家,還有瑞嘉長公主、蕭家等等。
若司馬洛真是兇手,蕭蘭啟等人必定無法全身而退。
蕭蘭瑛那個殺神,此時還在內堂后坐著呢。
全場唯一不愉快的,只有劉錦坤。
他往前走了一步,大聲道:“大人,有道兄吉人有天相,司馬洛此人卻不能輕易放過,請大人給有道兄一個公道。”
大理寺卿恨死了劉錦坤,這人真是個攪屎棍。
人沒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事不就了結了,劉錦坤偏偏要說這句話,原本情緒被安撫好的寒門學子,再次激動了起來。
謝滄淵起身,走到情緒激動的寒門學子面前。
“案子還未審完,諸位難道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
他的聲音平靜和緩,聽在寒門學子耳中,莫名多了幾分嘲諷。
謝滄淵嘲諷他們心性浮躁,更不分青紅皂白。
偏偏謝滄淵未在國子監讀過一天書,與司馬洛等人毫無交情。
哪怕謝滄淵言語間有偏向司馬洛的嫌疑,他們也不能像對待蕭蘭啟等人那般指責謝滄淵。
謝滄淵回到公堂中間,沒有坐下,而是站著說話。
“程有道身上只一個傷口,乃匕首所傷,劍柄全部沒入身體,可見刺傷程有道此人,并非突然襲擊,而是站在程有道很近的距離,在程有道沒有防備之時,一刀捅進程有道的腹部。”
大理寺卿道:“國子監不得外人進入,傷害程有道之人,必定也是國子監中人,程有道認識此人,自然不會有所防備。”
司馬洛也是程有道認識的人,他若是站在程有道面前,程有道也可能沒有防備。
謝滄淵這番話,仿佛是廢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