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和決明,還有喻庭樾的貼身小廝玄鹿端著飯菜走來。
決明在門口喊道:“少爺、少夫人,還有喻將軍,該用晚膳了。”
“進來。”謝滄淵叫了一聲。
門外三人端著飯菜進來,頭都不敢抬,迅速布菜。
謝滄淵又道:“決明和芳草都出去吧,這里不用你們伺候。”
喻庭樾也叫自己的小廝一并出去。
三人彎腰行禮,快速退了出去。
等走遠了,他們才小聲說話。
玄鹿身體一抖,驚魂未定:“你們說,主子們這是怎么了,我剛才偷偷瞧了一眼,發現我家主子眼尾居然是紅的,定是哭過一場。”
芳草猛地點頭:“我瞧著我們少夫人也是哭過了,臉上還有淚痕。”
她扭頭看決明:“你一直跟在少爺身邊,你肯定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決明搖頭。
芳草開始胡亂猜測:“難道像話本里寫的那些風花雪月之事?”
“不可能!”決明和玄鹿異口同聲道。
玄鹿有些生氣:“你這是在污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可是正人君子,怎么會、怎么會……”
覬覦人妻。
他都說不出這四個字。
決明也肯定地否決:“不可能,少爺和喻將軍感情不錯,還是少爺主動提出要和喻將軍同住一屋。”
玄鹿重重點頭。
“何況,你家少爺管我家主子叫兄長,他們已經是結拜的關系,又怎么會發生那些荒唐之事。”
芳草努了努嘴:“別生氣,我隨口一說,開玩笑的,不過他們為什么一個個都哭了?”
決明和玄鹿齊齊搖頭。
屋里,謝滄淵仔細替喻今朝擦干凈臉,又招呼兩人用飯。
“冬日里飯菜涼得快,兄長也是傷勢未愈,不好吃冷飯冷菜,我們快些動筷吧。”
喻今朝瞪圓了眼睛:“喻將軍也受傷了?”
喻庭樾看了她一眼,滿是委屈和失望。
喻今朝咬了咬唇,有些扭捏道:“兄……兄長,原來你也受傷了?”
喻庭樾立即眉開眼笑,溫柔道:“兄長無大礙,很快就能痊愈,你不用擔心,快來吃飯吧。”
用過飯后,喻庭樾再次說起正事。
“剩下的便是關于你的……養父喻西竹。”
喻庭樾斟酌了一下語言,最后還是用了養父這個詞。
“當年你的養父母帶著你逃亡,被歹人追殺,你養父在路途中殞命,祖父早已派人尋找他的長眠之地,如今已經找到,此次出征前,祖父便叮囑我,要親自去一趟。”
喻今朝想都不想就道:“我也要一起去。”
喻庭樾頷首,接著又問:“你有什么想法?”
喻今朝一愣:“什么?”
喻庭樾道:“西竹是鎮國公府的忠仆,他明明已經被放良,最后還是因為我們而死,甚至是死在他鄉。”
他頓了一下,咽下喉間苦澀。
“我與祖父母原先打算,要替他遷墳,遷回京城去,將來,我們喻家的子孫后代,都要祭拜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