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洛嗚嗚嗚地哭:“你不懂對武將來說,失去一只手意味著什么。”
他從小廝手里接過手帕,胡亂擦了一把臉。
“不過你說的有道理,我不能哭,等會兒要是我忍不住又要哭,你們就把我擋住。”
張宸軒很想說你這個身材,怕是要我們幾個疊羅漢才能擋得住。
最終還是忍著沒說話。
大軍已經靠近,停在城門口。
“爹!”
司馬洛瞬間忘記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什么擋不擋住的,在這一刻被他跑在腦后,他一股腦地沖過去,挨個馬車找人。
司馬祺打開車門跳下來:“洛兒,為父在此處。”
司馬洛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跑過去:“爹,我已經聽說了,沒關系,就算沒了一條手臂,爹你一樣是兒子心中……呃?”
“心中的什么?”司馬祺問。
司馬洛瞪大眼睛,指著他的左臂:“爹,你的手不是在嗎?”
司馬祺瞪了他一眼:“誰說你爹的手不在了?”
張宸軒四人也跑了過來,一個個嘴甜地喊司馬伯伯,接著也看向司馬祺的左臂。
司馬祺的左臂被木棍固定住,整條小臂都包裹著繃帶,但是露出了一點手指。
這條手臂,是完整的。
“爹,你的手不是……不是說被砍斷了嗎?”
司馬祺抬起右手,輕輕捶了司馬洛的腦袋一下。
“你就只聽說爹的手斷了,沒聽說你們殤醫學院的山長替爹把手接上了?”
五名紈绔整整齊齊,張著嘴震驚。
司馬洛回頭看小廝,就是這個小廝從龍門關跑回來報信的。
小廝縮了縮脖子:“二公子,小的說過了,您沒信。”
司馬洛脫口而出:“這么離譜的事,你讓我怎么信……不對,殤醫學院就是有這么離譜的事!”
他們在甄宅臨時醫館不就見識過了嗎?
喻夫子把一個難產的婦人肚子剖開,把孩子取出來,再把肚子份上,大小平安,如今產婦已經康復出院了。
從前什么時候聽說過這么神奇的事,但在殤醫學院,可是幾乎同時發生了兩件如此厲害,讓人聞所未聞的奇事。
蕭蘭啟連連點頭,眼里閃著光:“司馬伯伯,您的手是怎么好的?”
司馬祺回想了一下:縫起來的,但不是簡單的縫,什么血管神經還有雞……雞什么東西……”
“肌肉和肌腱。”司馬洛搶答。
“對,就是這玩意。”司馬祺道:“要一層層縫起來,花了好幾個時辰。”
五人聽著司馬祺的話,心里癢癢的,恨不得馬上跑去謝滄淵面前,好好問一問。
又很惋惜手術時自己居然不在現場。
卻渾然沒想過,以他們目前的水平,只能在小手術里幫點忙,斷肢再植這樣的大手術,就算他們當時在龍門關,謝滄淵也不會帶上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