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冷笑了一下,“你所謂的解決,是用我爸爸威脅我。你的愛,是想要把我孤立起來,讓我像個花瓶一樣擺在家里,每天只供你欣賞。”
她的聲音很輕,但殺傷力極強。
盛京時聽后身體僵硬了一瞬,喉結滾動。
他的眉眼壓低,垂眸注視著她,說:“如果我說我會改呢?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婚姻,家庭,名份,甚至你爸爸的事,你想要什么,告訴我。我都可以給你。”
又來了。
這高位者的恩賜姿態。
初夏看著盛京時極為認真的表情,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她反問道:“從以前開始我就很想問了,你到底是憑什么覺得,和我結婚是你的權力?”
盛京時怔住,初夏將他推開,她站在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
“盛京時,你愛我什么?愛我一直扮演乖巧柔弱的弱者形象配合襯托你嗎?那么我現在告訴你,那不是我。”
為什么男人能把‘名份’當做一種資源賜予誰呢?而越是有錢有勢的男人,其另一半的頭銜都變得十分珍貴,甚至會引來其他女人的嫉妒、爭奪等等行為。
說穿了,這個社會,男人被默認為第一性的其中一種方式,就是通過剝削女人的主體性來實現的。
而高位者的愛,不過是失權者的幻想罷了。
初夏以前為了物質生活、為孩子考慮,會想辦法成為誰的太太。
但前不久在經歷了和沈斯仁的二次失敗后,她徹底放棄了這種幻想,覺得千方百計讓這些男人娶她的想法雖是人之常情,細想卻很可悲。
況且,她現在體會到了男性游戲中的樂趣。
一場2小時的拍賣會,畫廊的流水就上千萬。
而金錢只不過是最低級的資源。
今天到場的賓客都是她可以反復進行利益往來的高級資源。
一個盛京時算什么?
他能給她的只是被捆綁的婚姻生活,而在這個社會叢林里,她要拿起自己的槍和劍,去獵殺,去競爭,去獲得更多更好的資源,去在男人的游戲里打敗男人,然后建立自己的游戲規則!
這一刻,初夏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她對盛京時說:“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以后都和你沒關系。”
因為靠她自己,也可以給孩子優渥的生活。
盛京時的心被刺痛,拉住她的手腕低吼道:“和我沒關系,那和誰有關系?蔣隨舟嗎?還是你指望你的哪個野男人能對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負責?”
話音剛落,忽然,門被撞開。
沈斯仁和婁帆同時闊步進來。
婁帆看見盛京時和初夏的距離太過親密,頓時上前站到中間將他們隔開。
沈斯仁站在門口,神情冰冷,看向盛京時的目光凜冽。他走過去一言不發的扔掉初夏身上披著的西裝,然后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重新披上。
他牽住她的手,說:“我們回家。”
婁帆聽見不干了。
“夏夏,我們談談可以嗎?上次電話里我和你說的事,你考慮一下行嗎?”
沈斯仁皺眉問:“什么事?”
盛京時也虎視眈眈的看過來。
初夏不想再將局面變得更復雜,于是說:“畫廊合作的事。”
婁帆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不敢惹她心煩,也跟著說:“對,我們有工作上的事要談。”
然而另外兩個男人也不是善茬。
盛京時此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倨傲,事實上他只有在初夏面前時才會變得無能狂怒和卑微無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