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見沈馥郁欲言又止,她忙問:“你想到誰了?快說!只要能救你爸就行。”
沈馥郁看了沈斯仁一眼,搖頭不肯說。
但沈馥郁是她生的,吳雅梅只需一瞬間就也想到了。
她抓著沈斯仁的胳膊,激動的問:“兒子,小黎的預產期是什么時候?”
沈斯仁難以置信的看了他媽媽一眼,用力將自己的胳膊從她手中抽出來。
他咬牙一字一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你別想。”
吳雅梅聞言撂下臉,氣憤道:“不是你的那你之前騙我們?你也是沒用的東西,被一個女人耍那么多年,連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還上趕著!”
“媽!說這個干嘛呀!”
沈馥郁喝止住吳雅梅的話,擔心的看向她哥,只見沈斯仁非但沒動怒,反而笑出了聲。
他笑的停不下來,肩膀控制不住的顫抖,可笑著笑著,撕裂沙啞的嗓音變成了嗚咽,醫院的走廊里,來來回回的路人看著這個男人一邊笑一邊哭,對他的絕望和窒息難以理解。
吳雅梅被他嚇到了,擔憂道:“斯仁.....你這是做什么?”
沈斯仁眼角流著淚,眼底的自嘲變成扭曲的厭惡和憎恨。
他盯著吳雅梅,笑著說:“我多么希望我是那個適配的人,這樣我就可以把這副身體里所有的血肉還給你們,再不相欠。”
......
龍灣別墅。
助手將應酬結束的盛京時扛進門,傭人立刻上來幫忙給他換鞋。
可男人的手臂撐在墻上,不肯抬腳。
“我要回家...”
盛京時已經口齒不清,卻仍在重復這句話。
助手為難道:“盛總,已經到家了。”
“不是....這里.....”
他眼下紅了一片,目光有些迷離,卻堅持說:“我要回....有她的家....”
助手無奈,又將盛京時送到公寓。
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時,連黑夜都籠罩不了悲傷。
盛京時爛醉如泥的躺在沙發上,摸索著拿出自己的手機,執著的一遍又一遍的打過去,卻每次都是冰冷的關機提示。
這一秒鐘,縱容他擁有再多,強烈的被拋棄感和背叛感再度席卷而來。
“壞女人....”
他坐在沙發上,弓著背,用手捂住臉,肩膀微微顫動。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過去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時,已經是隔天中午。
盛京時看著鏡子里凌亂的自己,臉上是沙發上壓的睡痕,下巴覆上一層胡茬,頭發也像雞窩,絲毫沒有平時在公司時的形象了。
他鞠了一捧水潑醒自己,強迫調整好狀態,卻在抬頭時看見她的牙刷正和自己的牙刷并排放在一起,心再次不受控制的收縮。
“說好了不管她的,你可以做到的。”盛京時對鏡子里的自己說。
收拾好自己后,男人換上新的西裝,打好領帶,再次成為那個沒有破綻的成年人。
出門之前,他拿出一個婚戒盒,放在茶幾上。
這是一個月前,他請梵克雅寶已經封山的設計師為她定做的。
盛京時想——
這個女人物質又拜金,自私又無情。
所以鉆石要大一點,免得她有借口拒絕。
初夏此刻拿著鉆戒,思忖片刻,打給了盛京時。
而等待的聲音持續響了十幾下,她估計這個時間他在開會,正想掛斷,一聲急促的‘喂’在手機里響起。
“是我,茶幾上的....”
話還沒說完,對面低吼道:“黎初夏,你他媽的當我是什么?招呼不打就消失,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是吧?”
初夏揉揉耳朵,摸了摸指甲,現編道:“我生病了,是新冠,怕傳染你所以這幾天都在醫院隔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