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覺得對方討生活不容易,這件事就算了。”
“哦...他說在龍山路出的事,我記得那個路口外賣員闖紅燈的一直很多,真是飛來橫禍。”
林越遲疑了兩秒,看了她一眼,才接道:“...是云霄路。不過好在黎先生和蔣總都沒出什么事。”
初夏笑笑,“我總記不住這些地名。”然后又和他閑聊了兩句,讓他去忙。
林越走后,她立刻聯絡了慕婷,說明情況后讓她請她的朋友調一下今天云霄路上午的監控。
十分鐘后慕婷就打電話過來,說今天的監控全都花屏了,他們正在檢修。
這么巧?
初夏掛了電話后,若有所思。
她肯定蔣隨舟還是沒說實話。
很明顯,他和林越串好了詞,編了個真假摻半的故事給她聽。
只是這其中哪些部分是真的?
他又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騙自己?
初夏在醫院一直待在晚上,走之前她說帶爸爸回公寓住,蔣隨舟卻阻攔道:“讓岳父陪我不行嗎?你不在這兒,至少有人跟我說說話。”
黎初七因為愧疚,聞言點頭道:“我可以陪女婿,夏夏和豆芽回去睡覺。”
初夏深深看了蔣隨舟一眼,沒說什么,要走時林越卻跟了上來。
她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說:“我有司機。”
蔣隨舟說:“我的車舒服一些,就讓林越送你吧。”
初夏的視線在他和林越之間轉了一圈,然后走了。
一路上,林越很安靜的專心開車,并時不時透過后視鏡檢查路況。
在他第十七次看向后視鏡的時候,對上了坐在后座里初夏的目光,他立刻移開了視線。
可那道輕柔的嗓音卻適時響起:“林特助,你在警惕什么?”
林越后背緊繃,臉上卻露出笑,用輕松的語氣說:“我開車是這樣的,讓您見笑了。”
他看見黎小姐沒笑,而是撐著下巴看向窗外。
后視鏡里映出的她看上去有一層淡淡的柔光,連窗外的霓虹燈都偏愛她,落在她身上的每一道光線都那么恰到好處,仿佛柔焦效果一般。
這是個過分漂亮的女人,也是個過分聰明的女人。
林越聽見她問:“你跟在蔣隨舟身邊多久了?”
“兩年了。”
他聽見初夏鼻腔里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哦’,拖長的尾音酥到讓他骨頭發麻。
他趕緊將視線移開,告誡自己專心開車。
可初夏似乎不打算放過他。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到了他肩膀上捏了捏,嚇得林越猛地坐直身體,差點踩到剎車。
“你不跟我說實話,我就告訴蔣隨舟你喜歡我。”
初夏用指尖游走在他的肩膀。
“林特助,你覺得你還能有多少年薪百萬的日子?”
林越的表情快哭了,無助道:“黎小姐,我只是個打工的。”
初夏的臉變得面無表情,問:“今天的意外到底怎么回事?”
......
二十分鐘后,車子行駛到公寓樓下。
林越像一只吐干凈泥沙的蛤蜊,喪喪的跟初夏下了車。
“你還有事?”初夏問。
“老板交代,必須看著您進家門。”
于是初夏被林越一路護送到門口,她在開門前對他說:“回去轉告你老板,他以后也別想從我的嘴里聽見實話。”
他的腿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摩托車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