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蔣隨舟正大步邁入蔣家正門。
而日期正是她從醫院看完他的后一天。
初夏垂下眼,覺得照片的銳角割的手有點痛。
但她很快消化了情緒,對大劉說:
“你繼續摸。另外蔣家所有成員的過去,都整理成資料發給我。特別是....我要知道蔣隨舟和蔣載興的關系。錢可以另算。”
“得嘞!”
大劉說完就混入了人流,一轉眼就消失不見,而初夏在商場里隨便買了點東西,裝作逛街逛累了回家。
路上,廖叔奇怪道:“黎小姐,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咱們。”
他給初夏報了兩個車牌,初夏看過去,發現的確有兩輛車在跟。
她靜了幾秒,面不改色道:“照開,不用管。”
回到家后,初夏又給爸爸打去電話,確認他平安后,囑咐他最近委屈一段時間,不要隨意離開華庭路,等過段時間,她答應爸爸一起去旅行。
而爸爸卻說:“女婿有說,不要出門,所以這里突然多了好多黑衣人。”
初夏旋即明白爸爸口中的黑衣人就是保鏢,看來蔣隨舟已經有動作了。
晚上,盛京時回來時看見初夏在收拾護照和證件,怔了一下。
他眉宇間有些不安,問:“你要去哪?”
初夏面色自然地說:“不去哪啊,上次去醫院檢查后社保卡就不見了。”
盛京時神色放松了一些,然后走過來扶著她的后腰,說:“你別彎腰,跟我說可能會在哪,我幫你找。”
初夏說了幾個地方,然后等盛京時轉身的時候,悄悄把護照、身份證、銀行卡都轉移了地方。
她在盛京時轉過頭看向自己時,淺淺彎唇一笑,而在他背過去時,漆黑的眸底只有冷靜和決絕。
一個計劃已經在心中醞釀成形,只是不到最后一步,初夏都覺得沒必要做到那么絕。
如果蔣老爺子不逼她,她只會和爸爸過好他們的日子。
這一次,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
又過了幾天,初夏的郵箱就收到了大劉發來的郵件。
她故意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藥,然后裝作喝不下都喂給了盛京時。等他睡著后,初夏坐在不開燈的書房瀏覽著資料。
電腦屏幕的藍光映照在她毫無表情的臉上。
凌晨三點,初夏看完了所有資料,然后將郵件徹底刪除,這才看見大劉發來的信息——
「蔣家的這對兄弟有點意思,弟弟是那種離得老遠就能看出他是個混蛋,但哥哥乍一看非常完美,離近到一定程度仔細看才能發現他的卑鄙。」
「黎小姐,我勸你別招惹蔣隨舟這號人,他陰著呢。」
大劉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蔣隨舟的過去實在不算光彩。
他不是傳統權貴人家一心托舉出來的繼承人。
他是靠自己爬上來的、走在鋼索上隨時搖搖欲墜的野心家。
蔣隨舟十一歲之前,蔣夫人都只讓他睡在廁所。
那時,廁所里的浴缸對他來說就是床。
他只有必須考到年級第一,才能獲得睡在真床上的資格。
蔣夫人對他要求非常嚴格,蔣隨舟在學校里的一言一行都有人會匯報給蔣夫人聽。
因此只要他稍微做出不符合蔣家繼承人的舉動,回到蔣家后,面臨的就是非人的折磨。
有一次,蔣夫人把放學回家的蔣隨舟抱在懷里,給他剪指甲。
一直把他的十個手指都剪到露著白肉,還不肯停下。
最后是傭人實在看不下去,哭著求蔣夫人饒了大少爺這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