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看見彈幕不停在刷:
「姐姐好颯!」
「我靠好敢說,路轉粉」
「這個主持人不太專業」
「能不能問點有營養的問題」
「姐姐干我」
主持人看見導播給她打手勢,于是繼續提問:“那黎小姐,我們不從創業的角度說,就單純聊一聊您的生活吧。許多網友十分關注您的情感狀態,據我所知,您還沒有結婚,孩子的父親方便透露嗎?”
“因為對方工作的原因,不太方便提及他的身份。”
與此同時,沈斯仁在空曠的會議室里,看著屏幕中的人。
他看見她的臉上在提及自己時非常平靜,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不曾有過。
主持人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又問:“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呢?方便講講你們的愛情故事嗎?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沒有結婚呢?”
他在聽見最后一個問題時,拿著手機的指尖輕顫了一下。
然后他聽見初夏的回答:“我們....”
她停頓了一下,像是陷入某種回憶中,面龐帶笑。
“他是我的初戀,第一次見面,是他幫我解圍。之后的幾次都是我主動追的他,他被纏的不耐煩了才答應。”
沈斯仁注視著屏幕,目光柔和到化為一汪水。
“不是的...”他自言自語,“明明是我主動的。”
初夏繼續說:“我們之間的故事很普通,和別人的戀愛沒什么不同,做的事也和普通情侶一樣,只是因為是和對方一起,才覺得特別。”
沈斯仁忍不住鼻腔酸疼,眼眶泛紅。
他聽見主持人重復了那個問題:“那為什么最終沒有在一起呢?”
初夏看見主持人面露共情的神色,在心里翻白眼。
她很知道大眾喜歡聽什么,所以才順著主持人貢獻一些隱私。只是對方似乎并不打算見好就收。
她看見直播間人數十分鐘內就達到了萬人次,并且迅猛上漲,于是垂眸,作出三分傷感三分釋然三分隱忍堅強的表情,說:
“在一起不一定就是最好的結局,我不知道有沒有網友和我有一樣的體驗,就是愛一個人其實可以愛到不愛。”
主持人面露疑惑,問:“什么是愛到不愛?”
“每個人的出身和家庭都是無法選擇的,也是不需要證明就先天存在的。愛其實也一樣。真正愛一個人,無需任何證明,愛就是存在的。既然愛存在,又為什么需要婚姻呢?如果愛不存在,那婚姻又在證明什么呢?相愛的時候,即便分開,即便爭吵著說我不愛你了,可愛該存在還是存在,并不能影響和改變什么。不愛了以后,即便每天說我愛你,愛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就算結婚,愛也不存在。”
初夏說完,就看見主持人陷入呆滯。
而現場的攝像、場記、導播、助理全都露出一種‘雖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感覺很有哲理’的樣子。
這樣什么都說了但又什么都沒說的言論讓主持人一時間無法再逼問她,如果再繼續問‘那你到底愛不愛’之類的,就會顯得很蠢。
只有沈斯仁知道初夏在說什么。
此刻,他獨自坐在會議室里,神情麻木。
如今他如愿留住了她,和她住在一起,每天一起吃飯,一起上班,一起回家,就像真的普通夫妻一樣。
在一起也好,結婚也好,對她來說根本不再重要了,只要她不愛他,即便在一起,她也是自由的。
采訪還在繼續。
主持人緩過神兒來,決定換一個角度進攻:“那之前您和婁氏集團的少東家傳出緋聞,對此您怎么回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