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直在跟他說著什么,林越在旁邊代為回應,接著就有人拿來兩張登機牌的存根,告知他這是黎初七先生和黎初夏女士的機票。
“這位家屬,我們很理解您的心情,目前相關部門正在盡全力尋找飛機的殘骸。但現在根據衛星圖顯示,飛機進入加拿大領空后,在西太平洋海域消失,請耐心等待一些時間....”
蔣隨舟手里拿著登機牌,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人,他看見對方的嘴巴一張一合,不停在說著什么,但他一個字都聽不見。
他干脆放棄想要試圖自己查看名單,但他發現自己竟連字也看不進去。
林越在他身邊說了什么,蔣隨舟只是茫然地看著他。
他總是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
是她打來了!
他拿出手機,卻看見平靜的屏幕上沒有任何消息或電話。
屏幕暗下后,照出了他的臉。
里面的男人雙目失神,與昨天那個游刃有余運籌帷幄的人判若兩人。
不知道是哪個瞬間變成這樣的,黑屏映照的男人看上去比一個小時前蒼老了許多。
接著,就有工作人員要他提供初夏的dna樣本,以作遺體確認。
蔣隨舟看著林越將對方的話逐字寫在紙上,他忽然笑出了聲。
“什么遺體?她不可能有事。”
他覺得這一切荒謬至極,直接站起來就打算走。
太荒唐了,他要去找她,把這個笑話告訴她。
她一定會皺著眉心說晦氣。
“怎么可能,這關她什么事?”
蔣隨舟一邊笑一邊往外走,卻在剛起來的下一刻,天旋地轉,接著眼前漆黑一片。
盛家。
潘秘書拿出一把精致古樸的鑰匙,打開了少爺的房門,然后看著傭人將餐車推了進去,在圓桌上將菜式一一擺好,然后他再進行檢查。
盛京時剛沖完澡,擦著頭發出來,看見這一幕眼底是濃重的厭倦。
“我要見爺爺。”
潘秘書置若罔聞:“您什么時候反省好了,自然就能出去了。”
盛京時把毛巾扔在沙發上,煩躁道:“用這種老掉牙的方法對付我有用嗎?公司也不讓去,房門也不讓出,你們怎么不干脆把我關進精神病院?”
潘秘書面帶微笑的鞠了一躬,帶著傭人退下。
房門即將關閉時,盛京時一個箭步邁上去用胳膊卡在門縫里。
“潘叔,至少把手機給我不行嗎?”
盛京時就這樣與潘秘書僵持了許久,潘秘書嘆了口氣。
到底是把他從小看到大的,京時在他眼中不管多大都是孩子。
潘秘書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機,盛京時立刻一把抓住,潘秘書不松手,說:
“臭小子,給你爺爺服個軟那么難嗎?”
“知道了,手機先給我。”
門再次關上。
這次盛京時卻不在意,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手機上。
斷網了幾天,他完全無法獲知外界的消息。
他第一個電話先打給了秘書,讓他快點過來把自己弄出去,然后又詢問了目前公司的狀況。
才短短幾天,蔣家竟然成了蔣隨舟做主。
盛京時又立刻查看了一眼公司的股價,然后坐在沙發上放空。
此刻就算他內心再不想承認,也知道這一次是爺爺的決定讓他們家躲過了一劫。
盛京時拿毛巾蓋在臉上,心煩的搓了一把。
“真他媽鬼迷心竅....”
他被關的這幾天徹底讓腦子冷卻下來了,回想起自己竟然為了氣那個該死的女人上了賊船,差點把家業葬送了,頓時胸口一陣憋悶和懊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