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希斯-萊杰就帶著一位頗為熟悉的面孔走了進來。
一個二十多歲、發際線很高、亞洲人。
只憑這模樣,倒是讓萊曼生出不少好感來。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詹姆斯-溫。”希斯-萊杰主動介紹道。
“萊曼導演,你好。”小伙子看起來有些拘謹,臉上硬擠出來的笑容能看的出來他很緊張。
......
溫子仁局促的站在希斯-萊杰的身邊,帶著討好意味的笑容看著萊曼。
他今年26歲了,從澳大利亞的墨爾本大學攻讀電影專業畢業已經3年,事業卻一直沒有起色。
剛開始畢業時,他還想著在澳大利亞發展,但那邊的機會實在太少了,對新人更是尤其的殘酷。
所以在一年前,他來到了好萊塢——擁有全世界最繁盛的電影產業,想來機會不會太少。
溫子仁想的沒錯,這里的機會很多,但卻不是他這種人可以得到的。
很多時候,人家只要看到他這張臉,就會露出厭惡的表情。
他知道為什么,因為很多白人很討厭黃皮膚的人,不管是韓國、日本、中/國......只要是亞洲面孔,他們就會不加掩飾的種族歧視,可笑的是,一直反抗著種族歧視的黑人有時候還比那些白人更加討厭黃皮膚,常常臟話不斷。
后來,在一次澳大利亞小群體舉辦的聚會上,他認識了希斯-萊杰。
希斯-萊杰一直致力于幫助同屬于澳大利亞的同胞們在好萊塢討生活,也愿意給予他們一些便利。
在那次宴會上,他遇到了溫子仁。
得益于他科班畢業的導演身份,和從小就在澳大利亞長大的經歷,希斯-萊杰對他上了心,還跟他交換了聯系方式。
直到兩天前,他聽說萊曼要找副導演的事,他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位老鄉。
打電話過去詢問后,發現他也沒進劇組工作。
所以,這才有了今天的這一幕。
“帶作品了嗎?”
溫子仁趕緊點頭,“有。”說著,就從挎包里拿出錄像帶。
拉上窗簾,萊曼熟練的開始著放映工作。
電影開始了,三人都靜靜的坐著觀看了起來。
這是一個小短片,時長加起來沒超過二十分鐘。
講的是一個女人晚上老做怪夢的事,且這個夢每晚都會接著上一晚的夢境連續的進展下去。
發生這種事讓女人非常害怕,她開始嘗試性的灌醉自己、吃安眠藥麻痹自己,可都無濟于事,那個夢依舊會出現。
影片的最后,女人絕望的崩潰了。
看完之后,萊曼閉目思考了一會兒:這個作品有些地方還稍顯稚嫩,但能看出溫子仁的基本功還是不錯的,而且頗有靈氣。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能符合他的招聘要求的。
“你最近在干什么?”
“在編劇工會接一些活。”
回答的答案讓人摸不著頭腦,萊曼也不掩飾自己的疑惑,“看你的作品,應該是導演系科班出身吧,沒人找你拍電影我能理解,但為什么不進劇組磨煉一下,接編劇的活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生活。”溫子仁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窘迫,“我去劇組當小工都沒人愿意要,除非我放棄工資當實習生,后來沒錢了,實習生我也干不了,只好去編劇工會幫人寫寫劇本,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