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簡約的辦公室里。
煙霧繚繞，恰似人間仙境。
“總裁——”
時任歐羅巴影業市場部的主管麥特-科恩放下手里的雪茄，輕輕磕了瞌，抖下煙灰，略帶深意又好像漫不經心一般開口說道：“呂克-貝松先生，我聽說公司又有新項目了？那個萊曼導演最近手筆頗多嗎，不止自己有拍片計劃，還能搞點投資，真有能力。”
坐在他對面的呂克-貝松聞言，自然明白這話里有話。
先來說說他的身份，拋開市場部主管這一職位不談，麥特-科恩的背后還站著好幾位股東。
畢竟經營著這么大一個電影公司嗎，當然要服眾。哪能是一個人說了算呢。
“人家能這么厲害，自然是有本事，這我心里是有分寸的。”
呂克-貝松頓了頓，好似給對面那人一點思考的空間，雪茄含在嘴里，又慢慢頗為享受的來上一口，這才說道。
“之前我就說過，公司既然選擇立項，自然有公司的打算，怎么，你覺得萊曼不行？還是說公司的決策哪里出了問題？”
“不不不。”麥特-科恩立馬搖頭否認道：“這兩年，萊曼導演的成績大家都看在眼里，我怎么會不相信他呢，再說了，公司上下一致都同意這些，我當然是沒意見的。”
沒意見？
呵，騙鬼呢。
呂克-貝松看破不說破，繼續敷衍道：“那你今天來找我，是有別的事嗎？”
麥特-科恩笑了笑，叼住雪茄道：“是有點事。我覺得我們是不是給的條件太優渥了，好像有損公司的利益啊。”
“《壞家伙》的全球票房破6億了，你知不知道。”煙霧清吐，卻是呢喃自語。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下文不接上文，麥特-科恩聽了，卻是雙眉皺起。
兩人對視一眼，各有深意。
“哦？是嗎，是我有點不太關注這方面了，還是今日方才知曉。”
《電鋸驚魂》項目，歐羅巴影業的投資份額并不高，自然會有人對此有異議，只不過，呂克-貝松沒想到的是，背后的董事會好像也有些意見。
看看過來詢問的人是誰就知道了。
真以為他什么都不懂嗎。
如今稍大一點的電影公司，內部的人事關系與股權分布都相當復雜。
就算呂克-貝松明面上是權利最大的一波，能當家做主，就算他眼光好，能為公司找到好項目，發掘新人才，甚至是不停的創造收益。
但依舊會有人有別的想法。
財帛動人心啊，也總是不容易滿足。
“公司才占了百分之30的票房收益，應該有點少吧。”
“怎么會呢，有的賺還不用擔風險，這么好的事，還奢求什么呢？”呂克-貝松望向對面，淡然一笑。
“原來是挺滿意嗎，是我多想了。”麥特-科恩繼續說道：“那就不打擾你的工作了……”
他熄滅雪茄，客氣幾句后，告辭離開。
看著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呂克-貝松的笑容漸漸收斂，直至消失不見。
視線看向桌上的一份公司上半年的財務報表。
上邊的數字其實很好看，擔總有人覺著是不夠的，或許還認為能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