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雖然多處難經推敲,但電影是需要一些戲劇沖突的,無論是、歌劇、音樂等等形式,都有類似想要達到的效果;諾蘭導演終究用屬于自己的最濃烈的語言向觀眾傳達了劇情以外的話——真和善是生活的第一要素;或者說,這個片子的電影要素一應俱全,觀眾的視覺、聽覺和觀感心理也都被塞得很滿。
讓我來評價的話,《致命魔術》中最偉大的魔術師,顯然不是安杰或者伯登,而是導演克里斯托弗-諾蘭。
迄今為止,克里斯托弗-諾蘭的電影大致突出著相同的主題:復仇,這種復仇又往往與偏執、孤獨、異于常人,等特性相聯系。正如《記憶碎片》中患有短期記憶喪失的主人公的復仇,《失眠》中患有失眠癥主角的復仇,以及《蝙蝠俠》中布魯斯-韋恩從年少悲劇中的復仇。《致命魔術》中,復仇被轉化為兩主人公的針鋒相對,而這場針鋒相對的引子,也正是來源于安杰妻子的溺死。
且在《致命魔術》中,諾蘭也再次展示了自己對于電影敘事結構的精妙操作。影片的開始采用類比蒙太奇,將老道具師為女孩講解魔術和時間軸上更為推前的安杰最后一場演出聯系到一起,完成了倒敘開場,比《記憶碎片》中轟炸式的倒敘,更加圓潤自如,呼應主題的同時完成不著痕跡的轉場,電影自然過渡到法庭部分。
這樣講起來似乎有些晦澀。
但從整個的結構軸上是可以看出電影的敘事模式是多么的復雜。這是許多導演都在嘗試但很難玩得轉的倒敘、插敘、直敘混合敘事。
電影在主題:“復仇”之下,還探討了“癡迷與犧牲”,癡迷使得安杰和伯登不斷的追求提升,達到魔術的極限,為此他們都做出了超出尋常的犧牲。
另外,與諾蘭高超的結構操作相比,除了精心構建出令人驚奇的故事內容,許多的細節暗示在電影中比比皆是,只待細心的觀眾逐一發現。
比如,電影中的鳥籠魔術。這個魔術算是整部電影中最重要的一個魔術。伯登的“移形換影”,和鳥籠魔術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把籠子變成門,一個消失掉,另一個跳出來。同樣是兩只鳥、兩個人的配合。
當然,由于劇情緊湊或者別的什么關系,也存在一些爭議之處。比如:復制機之后到底哪個安杰是真的?后來的表演中,每次都是在道具內的溺死只為勾引伯登入局。那么,死的是復制體還是主體?
還有,伯登最后被絞死,死的是真的伯登,還是雙胞胎“法隆”。兩人換身份是隨機的,那么如何判別兩個人到底誰是誰?妻子的死能被原諒嗎?
拋開這些,這部片子還是非常獨到,精彩。可以說,整部片子貫穿的可以是魔術,但又不是魔術。
有意思的是,電影中的特斯拉在歷史上確有其人,早年是愛迪生的同事,曾在愛迪生公司負責研發直流電發電機,但他后來在西木公司的資助下發明了交流電。隨后引發直流電和交流電之爭,特斯拉和愛迪生決裂以及兩人的針鋒相對,這一段隱藏在劇情后的歷史事件與劇情又有幾分神似。天知道這部電影,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最后,如果用一句旁白概括就是,“你真的,看懂了嗎?”——《亞特蘭大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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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藍蝶影業的推動以及大部分影評人的肯定下,《致命魔術》的放映聲勢迅速高漲。
除了《《亞特蘭大日報》毫不吝嗇的贊揚,《首映》也評價道:“如果電影是一場魔術,那么它取得了只有在維多利亞時代才能取到的成功。”
“雖然這并非一部主流的商業電影,但仍然能給觀眾帶來感官上的驚艷,不知道克里斯托弗-諾蘭是如何協調這一切的。”——《娛樂周刊》
不過,不那么好的評價也有,《綜藝》就評價道:“看得出來諾蘭導演是想在影片中探討比較人性的東西,不過似乎他搞砸了,反而影響了影片的整體節奏,但兩位主演休-杰克曼和克里斯蒂安-貝爾的表演,很值得稱贊。”
《紐約時報》則略顯刻薄的稱:“從觀影體驗而言,懸疑又不全是懸疑,科幻又不全是科幻,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讓人覺得無聊、沉悶,雖然最后半小時里的反轉,比較讓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安杰坑了伯登,自以為勝券在握又被伯登反殺,但總體上還是并不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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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灑灑的文字和評論,大致展現了主流媒體對《致命魔術》的感官。
無論好的還是不好的,從側面來看,對諾蘭而言,能有這樣的大范圍的評價,算是真正的讓他脫離了“不受重視的小導演”行列,向著更頂尖的導演門檻進發。
他的才華通過《俠影之謎》和《致命魔術》兩部作品,真正的在好萊塢擁有了一席之地,而不是什么可有可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