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先動的手,我也受傷了,懂了嗎?”
最后,隊長進場,好像也看不見那群人的傷勢,只是跟凱奇寒暄幾句,問他搞定了沒有。
“我餓了。”
“披薩還剩幾塊,我還給你帶了漢堡。”同事遞來一瓶水,凱奇靠在警車旁,狼吞虎咽的吃著,畫面莫名的和諧,歲月靜好,觀眾突然就覺得凱奇飾演的警員是一個很有性格、很有煙火氣的好人。
說來很奇怪,當今的美國社會因為警員執法出過問題的不少,還引發了好幾次的社會動蕩,但看到電影“光明正大”的刻畫警察為了抓捕壞人,比壞人更有手段,更會利用手中的資源,甚至還痛扁了這群人渣一頓,絕對的執法過嚴,觀眾興起的觀感卻完全不一樣。
觀眾席里,一位影評人就說道:“太聰明了,這完全不是一部常規套路的正邪對決電影,果然,萊曼導演拍什么都能玩出新意。”
專業人士的眼光是敏銳的,當觀眾還沉浸在這段打戲以及打戲中穿插的幾個笑料,他們卻一下看出這部電影的立意,那就是將很容易失衡的執行界限做一個討論,并把這個問題能夠給出的答案正面偏向警察群體。
警察中有壞人嗎?有,不然黑人和白人遇到警察不同表現的段子也不會廣為流傳,甚至被一些父母拿來教育自己的孩子,讓他們見到警察繞道走。
那警察中有好人嗎?肯定也有,一個社會很難想象沒了維護秩序的體系會變成怎樣。
而萊曼想表達的就是要分開看待一件事,一棍子全打死從來都不是正確的處理方法。
再者,最簡單的一個立場是——大部分民眾對犯罪是零容忍的,這也是為什么凱奇痛扁走私人員,代入著看的時候,只會興起爽、痛快,哪怕是笑這類的情緒,不會興起什么同情。
同情犯罪,別搞笑了,美國警察執法出現的一些負面影響,大部分都是因為歧視而導致的區別不公問題,就像一些白人極端主義者,他就是看不爽除了白人之外任何膚色的人,就是要給其他族裔一點顏色看看,帶著這樣的執法思維,很難不搞出事。
至于利用不那么正途的手段堪破犯罪團伙,是不是抹黑警察?民眾又不蠢,心里都有數。
那些犯罪心理學,行為分析學早把這一點分析的透透的,想成為破案率高的警察,肯定不是全都按照警察手冊行事、想事的人,比奸人更奸不是說著笑的,什么釣魚執法、上下線釣,監獄釣,偽裝釣,臥底釣……只要結果正義,手段沒那么偉光正其實不重要。
還是那句話,正常人都不會同情犯罪。
回到電影本身,小小的一出走私戲碼后,就立住了觀眾對凱奇所飾演的警察這個角色的好感,正是這部電影能夠賣座的基礎。
在此之前,好萊塢對警察元素的刻畫也是比較廣泛的,斯科塞斯拍過、大衛-芬奇拍過,也誕生過《肖申克的救贖》、《非常嫌疑犯》、《正午》、《局內人》等IMDB高分經典。
可縱觀這些電影,大家也不難發現,警察形象在這些作品刻畫的比較負面,《肖申克》那個監獄長就不說了,大家都差不多是直指警察中有“壞人”,甚至像《撞車》中對警察的刻畫,都沒有跳出負面印象,帶著對區別不公的奚落,對某些現象的拷問、嘲諷。
這種刻畫有沒有問題?沒有,有些事出現過就別怕電影人取材、藝術加工,它們的高分都是觀眾評出來的,的確刻畫的好,感同身受。
但《大人物》卻換了種方式描繪警察這一形象,主角有自己的家庭,人到中年還為房貸憂心;
辦完案歇腳,脫下襪子聞聞,發牢騷獎金一點點;
工作起來沒日沒夜,飯都不能三頓按時吃,還總是受傷。
“他”混不吝,又奸又詐,卻有正義感有俠義,能利用規則打倒罪犯,也能跟上司頂牛,會點拳腳,打架能拿武器卻絕不空手。
這樣的一個小人物,這樣的一個很普通的警員,就像是那些社區警察一樣,他們也是人,也有生活,并不高大上,也并沒有那么無恥,還算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警服。
萊曼通過影片的細節塑造出來的,就是這么一個角色,天然會被觀眾喜歡的角色,也是那么多警員中的一種,認真工作,活得像樣,這是《大人物》跟“描述負面”警匪戲劇的那些作品不同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