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纓微微一笑,“楚小娘雖不懂事,也是她私德不修。與太后娘娘無關。”
常公公賠笑道:“譽王妃可真是個明白人,難怪皇后娘娘常常夸贊。只是不知這丫頭,如今是死是活啊?”
“是嚇著了,受了點傷,不過,公公放心,本宮定請名醫將她治好。”
“王妃真是菩薩心腸,”常公公的神色看起來并不輕松,“太后讓奴婢多嘴問上一句,打算怎么處置楚鴛啊?”
宋云纓打起太極,“府中之事,全由王爺的做主,本宮都聽王爺的,不敢自專。”
常公公見她不接招,只得說明來意,“太后的意思是,楚鴛既然惹了禍,就該受罰。只是如今她已瘋瘋癲癲,再留在譽王府,恐怕也不太合適。不如,就讓奴婢把她帶回去,王爺王妃眼不見心不煩,也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宋云纓心中冷笑,太后這招聲東擊西,玩得倒是漂亮。
只怕是擔心楚鴛神志不清,胡言亂語說出什么不該說的,壞了某些人的好事吧。
宋云纓既然已布下這局,又豈會輕易讓太后如愿?
于是,她面上露出為難之色,“楚姑娘到底也是侍奉過王爺的,本宮若今日私自做主,把她逐出王府,王爺回來跟本宮要人怎么辦?”
“這……”
“難不成本宮被王爺責罵,公公還能以身相替不成?”
干脆把所有事都推到獨孤羽身上。
他的閻羅脾氣宮里一慣知道,任慈安宮的人也不敢招惹。
果然,常公公面露難色,“譽王妃說得是,是奴婢考慮不周了。那……這事兒,是得王爺點頭才行。”
宋云纓叫人又沏了壺好茶,“王爺上朝只怕也快回來了,公公不如先歇歇腳,喝杯茶,等王爺回來再求他定奪,如何?”
“譽王妃,奴婢……”常公公剛要開口。
“嘔……”宋云纓忽然皺了眉頭,手捂著嘴干嘔起來。
“主子!”奈奈眼疾手快地扶上去,“主子這是又害喜了,快,快去拿個盆盂來!”
宋云纓吐了一番。
奈奈幫忙順著脊背,說:“主子快回屋里躺著吧,這傷了身子可怎么好?”
“常公公,實在不好意思,本宮這……”
常公公也是有眼色,“王妃娘娘快別客氣,您只管歇著,奴婢在這兒等王爺就好。”
“多謝公公體恤。”宋云纓也沒做多留,被人扶著回了院子。
常公公既不敢去問宋云纓,也不敢不尊太后旨意扭頭回宮,于是就這么干坐了兩個時辰。
王府倒是瓜果茶水不斷,招待得很是周到。
常公公吃飽喝足,困到眼皮子打架,直栽腦袋。
神游時只聽一句“王爺駕到”,這才從夢里驚醒,忙正了正衣衫,起身行禮。
“奴婢參見王爺。”
“呦,常公公,稀客啊。”
“王爺說笑了,奴婢什么身份,哪敢稱是王府的客。承蒙太后不棄,讓奴婢來傳句話的。”
獨孤羽撩袍坐在正廳,“哦?什么話?說來聽聽。”
常公公躬著身,把太后的意思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