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纓身量嬌小,這才能勉強伏下身子,把手伸進去,“我試試看。”
宋云纓摸到一個暗格,似乎蓋板有些松動。
她用力一推,木板竟被掀了開來。
下面,竟真的是一個暗格。
方方正正的,卻很深。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二人并未聲張,宋云纓摘了帽子,推了靴子,這才更方便鉆進床底探查實情。
這暗格藏得很隱秘,口沿不大,卻足足有一人之深。
宋云纓伸手探去,竟捏出一片墨綠色的茶葉。
“王爺。”她把茶葉遞給獨孤羽,只見獨孤羽細細嗅了嗅,道:“與死者打翻的茶壺里,是一種茶葉。”
“難道兇手是作案后,先藏在這里躲過搜查?再逃之夭夭?”宋云纓猜。
獨孤羽若有所思,囑咐她,“你再摸摸,暗格內是否冰冷潮濕?”
宋云纓再探,“王爺怎么知道?”
獨孤羽眉頭越皺越緊。
宋云纓見他不語,也是擔心,“可是有什么問題?”
獨孤羽沉思片刻,“本王料得果然不錯……”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鬧。
宋云纓與獨孤羽對視一眼,連將暗格恢復如初,走出了房間。
只見驛館外,兩隊人馬正劍拔弩張,對峙著。
一隊是大巽的禁軍,另一隊則是南召的護衛。
雙方氣勢洶洶,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獨孤羽問禁軍的人,“怎么回事?”
侍衛回道:“剛有一黑衣人飛檐而過,屬下正要去追,被他們南召的人攔了下來。”
獨孤羽下意識朝遠處望。
林間深處,除了一團漆黑,哪還有半個人影。
南召的親衛也并不退縮,“什么蒙面黑衣人?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使調虎離山之計。”
“這是我們譽王殿下,天潢貴胄,還能跟你們使詐不成?”
南召人冷笑一聲,“難說呢,暗衛總領都能是殺人犯,親王使詐又有什么稀罕的?”
“你!”大巽侍衛氣得拔刀。
被獨孤羽摁了下來,他走到南召人面前,幽幽道:“這位仁兄,你很囂張啊。”
南召侍衛不由得退后一步,依舊嘴硬,“南召使臣被殺,這筆賬,汗王早晚跟你們算清楚!”
獨孤羽冷哼一聲,“誰跟誰算賬,還不一定呢。”
雙方劍拔弩張,誰也不讓。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侍衛匆匆跑來,“不好了,又有人遇刺了!”
此言一出,猶如晴天霹靂,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大家忙隨來人趕到事發地。
就在離驛站不遠處的竹林間。
“李暮?”南召人脫口而出。
只見那個叫李暮的人,雙手護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紫里發青,不停地在地上打滾。
脖頸處有一道細微的勒痕,顯然是差點被人勒死。
南召的護衛連忙上前,查看李暮的情況。
李暮雙眼翻白,嘴角抽搐,已是強弩之末。
“誰,誰干的?”南召護衛怒吼著,目光在周圍人群中掃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