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吃的這碗飯,一身本事技藝也是超群的,這頗為曲折的故事,在他口中娓娓道來,卻一點也不難懂,引人入勝,勾人心弦,李兜兒是第一次見識到村子外的光景,一時間小眼死死盯著臺上,不自覺的都站起了身。
隨著說書人講的故事,時而攥緊拳頭,時而小臉露出笑容,曹安看著覺得有趣,這就跟自己小時候看電視似乎是一樣的道理,也不知道是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還是懷念那個宛如夢中一樣的一生,一時間心底起了漣漪。
“今日時候不早了,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臺上的說書人輕拍驚木堂,斷下了這么一句,聞聽此言,臺下的一眾江湖客們可不干了。
“別啊,還沒講完不是?”
“就是啊,哪有說一半留一半的,明日咱就要離開這古蘭城了,去哪再聽你這后續。”
“娘的,你這老儒生故事說得挺好,就是這吊人胃口的性子老子十分不喜。”
說書人笑了笑,“故事到這里,已經結束了,剛剛那句話不過是一個結束語罷了,諸位還想要什么樣的結果呢?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什么樣的結局,故事里的男子終歸還是沒能跟落魄了的珈藍仙子走到一起,雖然她已經不再是高不可攀,甚至走在外面,還會為人所嫌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時候的男人身份地位都要比珈藍仙子高很多了。
但兩人終歸還是沒能走到一起,男人謀了份跑江湖的差,珈藍仙子則是化名易容隱居于一座城中,男人每一次任務,都會從這個城中經過,到這里見上她一面,也僅限于此。
很顯然,這個結果,并不是大家所期待的,也不是大家所想要的。
在場的聽客們都知道這就說現實,但還是心有不甘。
“那不行,今天你可得把這故事的結局給改了。”臺下一魁梧的漢子站起身來,沖著臺上的說書人說道,別看漢子長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臉上的委屈卻跟個小媳婦一樣一樣的。
“若我來時不逢春,再無一人恰似你。守望江湖豈不是最好的結局?為何結局一定要俗到那個份上?”白衣說書人輕嘆一口氣。
“現實里,他們未能在一起,難道說書還不能給他們說道一起去嗎?”臺下的一女子輕身抽泣說道。
說書人微微一笑,“即便是書里在一起了,現實中他們依舊也只是在江湖中相互守望而已,于結局而言,并無任何意義。”
說罷,他起身朝著后院走去,那里有一扇通往外面的小門,曹安分明看到他不再邁著四方步,而是提起下擺,速度加快了許多。
顯然,他也是怕被打的,不然不會跑那么快,畢竟這里食客這么多,聽眾這么多,今天這故事的結局也是犯了眾怒了,一旦有個愣頭青沖上來,他這把老骨頭今天怕是得交代在這里了,沒道理不溜之大吉。
曹安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當初石阡曾跟自己提過的事情,要讓自己講故事,可自己這個樣子,顯然是不太可能傳唱什么故事,如果把故事寫下來,去往一個地方,便找一個說書人,將故事交給他們,或許這要比自己去講故事什么的要好多了。
“客官,你們的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