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偶爾還是少一些吧,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身后的人,需要你來提供信念,你才是他們的精神領袖,若是連你都懷疑自己了,否定自己所作出的事情,你讓他們如何再堅定信念去追隨你?”
“大劫快開始了吧?”薛延曌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什么,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
“神殿的各處壓制已經到了極限,不出三個月,大劫之力將再也控制不住,在整個世界全境爆發,劫土泛濫,天災連綿,這是不可改的定局。”魔氣的聲音中不摻雜任何的情感,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對生命的淡漠,對眼前局面的淡漠,有時候就連薛延曌也覺得,魔氣似乎沒有多少人類的情感。
薛延曌聞言,點點頭:“他們大概都以為我們即將發動總攻了吧,讓他們猜吧,讓他們忐忑著,待得這一輪大劫之后,我們再出去,總不能讓他們事事都料到了。”
“理當如此,曹安啊,這一世為什么會出現曹安這樣的變數?”
薛延曌有些好奇,“難道在你的眼中,他也很特殊嗎?這可是你之前從未跟我說過的事情,講一講?”
提起曹安,魔氣似乎多了幾分人類該有的情感,它上下翻轉,涌蕩,最終懸在薛延曌前方:“他可太特殊了,整個文明輪回的歷程中,出現過神明,出現過能驚動域外鎮教的驚世之才,出現過險些橫渡成功的兇人,唯獨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人。”
“雖說這一世,是我們最弱的一世,可我們弱,他們也弱,這是一個大家都處于同頻的規則,我們有著之前延續下來的種種布置,即便是我們真實實力比他們弱,也絕無被逆轉的可能,而現實就是我們的實力并不比他們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比他們還要強大得多,沒有曹安,別說大劫爆發了,就是那些速成妖魔都能將他們束手無策,所謂的開拓軍,在我看來,就是直接死亡和慢性死亡之間,選擇了慢性死亡。”
“這個速度,也慢不了多少,大乾中心的那些家伙,早就斷定了自己的結局,根本就沒想過反抗我們,而是讓開拓軍前往邊境,打的就是能拖一時拖一時的主意,他們在大乾中心享受剩下的時間。”
“可結果卻是,他們成了!因為曹安的存在,他們成了,你能理解這種感受嗎?”
魔氣發泄著自己的脾氣,良久,才停下來,冷冷的說了一句:“就連厄忌獸的布置,我現在隱隱有一種感覺,即便是厄忌獸撕裂了整個大陸,造成了他們之間的無法聯合,我也覺得這法子不太穩妥,總有一種會因為曹安這廝而出現新變故的感覺。”
“所以,你剛剛說,讓大劫先行,消弭他們一定的實力,我認為可行,我們現在的實力差不多就剩下這么點了,這是最后的家底,也是最后的布置,不能再出差錯,能消磨他們多少實力,就消磨多少。”
聽著魔氣的叫囂和無能狂怒,薛延曌莫名的覺得有些過癮,雖然是敵對陣營,但并不妨礙他佩服曹安。
魔氣一雙血目幽幽的看了過來:“你忘了我們是一體的嗎?你的感受我也可以感受到,甚至連你自己心中所想,只要不是你特意不想讓我知道的,我都能察覺,你當著我的面,有這種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薛延曌笑了笑,“你也說了,我們是一體,那么這既是我的感受,卻也是你的感受,只是你自己放不下臉面,不愿意承認而已。”
魔氣回到薛延曌體內,不再說話。
“既然你也認同我的觀點,那就等著吧,我也該繼續修行了,也不知道曹安現在什么境界了,我爭取在大戰爆發之時,能踏入十三景武道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