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來歷非凡,名為七殤琴,品質已達準帝之器。
之前在界海遺跡之戰有所損壞,后來經過福城的林源之手,修復如初。
一曲琴音,把道場之內的各界豪杰拉入到了更深層次的虛幻世界,要么探討著對大道法則的感悟,要么拳拳到肉的交鋒。
外人眼中,道場無比寂靜,未有絲毫風波。
內有乾坤,凝結出了上百個玄妙的空間,論道切磋,共謀前路。
陳青源的精神力極為恐怖,不僅頂住了這種壓力,而且遠遠沒達到自身的極限,輕松愜意。
有人進來,有人出去。
縱使沒有收獲,一部分人也念了陳青源的恩情,臨走時竟行跪拜之禮,表達敬重與感激,痛恨自身悟性太淺,無緣得到這份造化。
經過時間的發酵,凡是踏上證道路的人,都知道陳青源于第九重天擺下道場的消息,紛紛趕來,親眼見證,不愿錯過。
有人說:“尊上此舉,盡顯無敵的風采,怕是要壓得諸天萬界的強者抬不起頭來。”
有人說:“能夠成為新時代的見證者,倍感榮幸。至于別的東西,我不敢奢望。”
多日后,道場之外聚攏著數千位神橋修士,望著坐于高臺之上的陳青源,眸中滿是敬畏之色。
此刻,終于來了一位稍微有點兒份量的人物。
來者身著一件灰色布衣,杵著一根拐杖,凹陷的雙眼時而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血光,每走一步路都看起來十分困難,骨瘦如柴,行將就木。
他名洛彥塵,臨淺帝族的老祖宗,目前最強大的存在。
“見過尊上。”
洛彥塵走至道場之外,朝著陳青源躬身施禮。
“嗯。”
陳青源頷首回禮。
對方雖是準帝,但在陳青源看來根本算不得什么,翻掌鎮壓。
“小老兒欲求尊上指點,不知可否?”
其實,洛彥塵來了有很多天,此前一直隱匿于暗處觀察,發現這座道場確實玄奧,不可窺視。他年紀大了,這些年沒有尋覓到可以改變命運的造化,只能來到這里,想要碰碰運氣。
如果陳青源對臨淺帝族相當不滿,要么不理會洛彥塵,要么動手鎮殺。
說出這句請求的洛彥塵,內心忐忑,做好了最壞結果的心理準備,無非一死而已。
能死在尊上的手里,不算丟人,說不定還能載入各大族群的史冊,被后世之人所知。
陳青源打量洛彥塵幾眼,給了他極大的心理壓力,額間滲出了幾縷冷汗,彎著的腰不由得又低了幾分。
洛彥塵此時的狀態,就好像是一個等待著審判結果的罪人,誠惶誠恐,內心煎熬。
明明短短數息的時間,卻令洛彥塵倍感漫長。
“可。”
陳青源唇瓣張合,吐出一字。
聽得此字,洛彥塵如蒙大赦,一身冷汗盡皆散去,面上洋溢出了一抹難掩的喜色。
“多謝尊上不計前嫌。”
洛彥塵躬身一拜,真誠道謝。
說完,大步向前,走進道場。
只有真正踏入了這方道場,才知其內的玄妙,包羅萬象,奧妙無窮。
越向著深處行去,壓力越大。
身為當世準帝,洛彥塵不至于止步外圍區域,順利踏進了核心地帶,來到了陳青源一個較近的位置,落座前又拱手行禮,宛如一個求學問道的孩童,行為拘謹,彬彬有禮。
“前路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蒲團,洛彥塵自主進入了論道空間。他所構建出來的獨立世界,乃是群山相連的險地,霧氣濃濃,伸手不見五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