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陵的手指關節在衣袍的籠罩之下都被捏的蒼白,若是湊的近些都能聽到他指關節發出的嘎巴聲響。
他的面色沉了下來,一股巨大的肅殺之意從他的身周朝周圍散開,讓距離他近的人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寒氣。
旁人說他,他可以不予理睬,但是說到蘇吉祥,真的讓他有點難忍。
他猛然起身,剛想要開口替蘇吉祥辯解便聽到蘇吉祥對著他遙遙的一拜,“還請侯爺替妾身借一把佩劍來吧。”
蘇吉祥的聲音清亮且平靜,倒是瞬間澆滅了衛陵心頭蘊起的怒意。
是啊,他們夫妻二人在邊塞這么多年建立起來的人設,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不能崩掉。
畢竟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隆昌帝拿他的蘇吉祥來當做拿捏他的工具。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他身邊的人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就連戲臺另外一側落座的那些貴婦與貴女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他一人的身上。
這些人衣冠華貴,妝容精致,但是在衛陵的面前皆不能入眼,只有蘇吉祥一個人鮮活靚麗。
衛陵看向了高坐的長公主,隨后一抱拳,“請長公主殿下應允拙襟的請求。”這畢竟是長公主殿下的簪花宴,在她的面前舞刀弄劍的也要得到長公主殿下的許可才是。
“自然是可以的。”長公主見衛陵對蘇吉祥的表情冷淡,心底不免一喜。
看來這鎮北侯真如傳聞之中那般與蘇吉祥的感情不是很深厚。
男人的心啊,都是善變的,曾經聽說這二人在剛成親的時候也是如膠似漆的,鎮北侯還曾經親手獵過一頭白狐給這宮女,一時之間還被傳為佳話,只是好景不長,后來兩個人不知道為何離了心,距離越來越遠,關系也越來越冷淡。
長公主又看了一眼蘇吉祥,光是看這劈柴宮女的長相,成親之初能得鎮北侯的青眼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生成她這副容貌,便是當今陛下見了也會心生歡喜。
當初自己的那個弟弟將蘇吉祥指給衛陵,怕也是看在這宮女的樣貌足夠出眾的份上吧。
只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兩個人湊在一起,一時的新鮮感過了,剩下的便是生活之中的柴米油鹽了,難免會一地的雞毛。聽聞這兩個人的分歧在于蘇吉祥不顧衛陵的反對非要出去開設店鋪賺錢,衛陵嫌棄她過于市儈,兩個人鬧的越來越不愉快。
這倒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衛陵那樣的人物當初在京城是風光霽月的存在,如明珠如朗月,又怎么能忍受一個只知道金銀俗物的夫人在枕邊絮叨。
衛陵讓人取來了自己的佩劍,他并沒親自遞給了蘇吉祥,指使下人送了過來,蘇吉祥抬眸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
衛陵自是明白蘇吉祥的意思。
他表面不顯,指使撩衣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