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的背脊一僵,“陛下,這鎮北侯是欺君啊!”
“他欺君?”皇帝長嘆了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若是朕真的能抓住他欺君的把柄,倒也可以拿捏住他,但是這些消息都是朕的密探傳回來給朕的,如何能算到他的頭上,他呈遞上來的奏表也一直都是風調雨順的太平詞,除了問朕要軍餉要軍糧和兵器,其他的他也不怎么提!找不到他的錯漏!”
“那不如朝著北地派出太守接任謝迎風的職位?”李德全試探的問道。
“真的那個所謂的侄兒不是去試水了嗎?除了鑄造司的那一攤子事情,北地哪一樁事情是他能插手的?”陛下看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宮宇屋脊,長嘆了一聲說道,“朕若是輕易的去剝了這個太守的位置,就真的將衛陵給推開了!如今陳留王還在江南盤踞,朕不能動搖北地的一切!真這么多年來,忍來忍去,還不是為了百姓的安定?若是戰事再起,好不容易休養生息積累的東西會在瞬間崩掉。”
李德全只能躬身,“陛下英明!”
“你知道為何朕讓長公主替朕去試試衛陵嗎?”皇帝問道。
李德全趕緊說道,“奴才愚鈍,不明圣意!陛下難道不是想將那鎮北侯夫人變成自己人?若是廢了現在的鎮北侯夫人,改為安樂郡主,那鎮北侯就變成陛下的外甥女婿了。”
隆昌帝意味不明的回眸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李德全,笑了起來,“所以啊,你們都不懂朕!朕的皇姐固然不明白,你也不明白。”
“奴才愚鈍。”李德全趕緊再度躬身。
“你看著吧,過不了幾日便見分曉了。”隆昌帝緩聲說道。
隆昌帝賣了一個關子,李德全也不能繼續追問下去,只能應了一聲繼續跟著皇帝遛彎散心。
長公主回去之后總覺得心底不舒服,一個廢帝時代的劈柴宮女敢在她的簪花宴上如此的放肆!這口氣她是咽不下去的。
所以她招來了承恩公夫人。
承恩公夫人是皇后的嫂嫂,隆昌帝登基之后封賞了許多自家親戚以及皇后家的親戚,國舅爺就被封為承恩公。
長公主讓承恩公夫人以自己的名義去邀約蘇吉祥去郊外的大相國寺一起進香祈福。
哪里知道承恩公夫人隔日便回了消息過來,說是鎮北侯替夫人擋回了她的邀約,只說是以后鎮北侯夫人不必與她們虛與委蛇,他們只是來京城參加太后生日宴的,等生日宴之后他們就回北地了。
這讓長公主更氣了,問承恩公夫人,“這衛陵是何意?難不成咱們是要吃了他夫人嗎?”
承恩公夫人自是笑著說不會,但是心底卻是不屑,長公主這幾日的舉動誰人不知?讓安樂郡主時常去找鎮北侯,均被鎮北侯擋回來,若是真的請她去邀約鎮北侯夫人,怕是真的存了要吃了人家的心了。
好在鎮北侯不讓他夫人去,否則自己還要提心吊膽的,怕這長公主殿下出什么幺蛾子!
雖然是一家人,但是長公主總不能拿他們承恩公府當墊腳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