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輕嘆。
一個錢字,把多少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從來不是說說而已的。
夏心語的態度很堅決。
顧長生知道,他繼續堅持,恐怕也沒太大意義。
這個女孩看似柔弱,但卻有著異于常人的毅力與自尊心。
只能想個其他辦法幫她了。
“先進去看看伯母吧。”
“我帶了些水果。”
顧長生提起了之前放在一旁的果籃。
“道長,謝謝你。”
夏心語再次道謝,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
推門而入。
一道咳嗽聲傳來。
“咳咳咳……”
見到進來的是夏心語,病床上的那道身影支撐著讓自己坐了起來,蒼白的臉上也擠出了一絲笑意。
“心語,你來了。”
“今天你舅舅沒一起來嗎?”
病床上的女人,跟夏心語有幾分相似。
按理來說,她應該只有四十出頭的年紀,但卻被病痛折磨得頭發都白了大半。
“媽,舅舅今天有事要忙,來不了了。”
夏心語找了個借口。
她可不敢把病房門口發生的事情告訴母親。
“阿姨你好,我是夏心語的同學。”
“聽說您病了,今天來看看你。”
顧長生沒說自己的真實身份,免得解釋起來麻煩。
“同學,謝謝你啊。”
看到顧長生,夏心語母親滿臉都是溫和的笑。
“可惜我現在沒辦法站起來。”
“沒法招待你了。”
“心語,去給人家倒杯水吧。”
夏心語點頭,便要去倒水。
顧長生連忙阻攔。
“不用費心了,阿姨。”
沒有打擾母女二人,顧長生坐在一旁,削起了蘋果。
“心語……”
看著坐到床邊,擦拭起自己額頭的女兒,夏心語母親突然開口。
“我想回家了。”
夏心語笑了笑。
“媽,家里我打掃得很干凈,只要你身體好起來,隨時都能回來。”
夏心語母親搖了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
聽到這話,夏心語頓時神色一變,雙手都開始發抖。
溫柔的看著女兒。
夏心語母親柔聲開口。
“我不想繼續治下去了。”
“我們放棄吧。”
夏心語急了。
“媽,這怎么行。”
“你會死的。”
她緊緊的握著母親的手,眼淚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傻孩子,媽媽已經活得夠久了。”
“我不能為了自己,拖累了你。”
“你有屬于自己的人生,媽媽不想看你繼續這么辛苦了。”
夏心語瞞著她去做好幾份兼職的事情,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不然。
哪兒來的醫藥費。
每次,一看到女兒憔悴的背影,她就心如針扎。
她知道。
是時候該放手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
夏心語泣不成聲。
她多想現在自己已經畢業了。
她多想自己現在已經有了一份正經的工作,有了屬于自己的存款。
這樣,媽媽就不必為了醫藥費,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了。
顧長生看不下去了。
他拿起包,來到病床前,將其打了開來。
“阿姨,其實今天我就是為這事兒來的。”
“錢我都帶來了,您不用擔心治病的事情了。”
夏心語母親看了看顧長生,又看了看夏心語。
一個男人。
突然給一個女人一大筆錢。
能是什么原因。
她馬上就想到了。
她的身體都開始顫抖,抹起了眼淚。
“心語,我……我沒想到,你為了我,竟然這么作踐自己。”
“你竟然被他包養了?”
“你……你是何必呢。”
“這錢我不要,拿著你的臟錢滾,快滾!”
“以后也不要再接近我女兒了!”
顧長生懵了。
臥槽。
我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包養?
我成夏樹的叔叔了?
顧長生一整個大震驚。
原來,我才是夏大海口中的黃老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