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漫漫坐在上座,不停有人過來跟他敬酒,第1個來的是金六表叔。
他舉起碗笑著看向虞漫漫,“少主,您可算回來了,您如今到了選夫的年紀,我們全族都等著這一天。少主我敬您一碗…”
虞漫漫端起面前的碗,跟金六表叔碰了碗,“六表叔,我先干為敬!”
兩人一飲而下。
一連喝了幾碗酒,虞漫漫的臉有些紅,其他人也是醉醺醺的了。
這些人喝著喝著就開始又哭又笑。一會兒說起曾經的故事,一會兒又開始緬懷祭司長。
聽著大家的話虞漫漫的心情更加沉重。
一碗接一碗…
這時身邊的座位多了一個人,她轉過頭看去,是九姑姑。
“姑姑,您怎么沒一起去。”
九姑姑遞了一碗酒過來,“我們的少主長大了,都知道愁緒了。”
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少主不見了。
可是這卻是成長的必經之路,誰也逃不開,躲不了。
虞漫漫端起酒一飲而盡,九姑姑:“你應該發現了吧,族里的老者又少了很多,就連我們也開始變得蒼老了許多…”
虞漫漫突然抬頭看過去,九姑姑明明才不到五十,可是雙鬢已經泛白,滿臉都是皺紋,明明才半年不見,怎么會蒼老的如此之快?
虞漫漫嚇了一跳。
“九姑姑,怎么回事兒?”
九姑姑是木姓,并沒有血緣關系,她是阿公的侄女,所以叫姑姑。
九姑姑一臉的惆悵,伸手撫摸著眼前的小丫頭。
“孩子,你阿姆這些年過得非常不好。雖然他不說,可是我們都能看得出來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小七啊,我們都不想逼你,所以原本20歲選夫也讓你推到了22歲。可是小七姑姑不怕死,可是姑姑怕我們的后代沒有活路。沒有了圣主和祭祀長的祝福,咱們的村子已經好幾年沒一個嬰兒出生。”
虞漫漫愣住了。
這些年她每次寒暑假回來,也沒有注意到這些事兒。
怎么會這樣?
“小七,我們所有人都不想逼你,如果是要我們的性命,我們會毫不猶豫,可是…”
可是不行,即便他們死了,也救不了村子。
唯有新的圣主大婚慶典,選出新的祭司長,開啟祝福之靈才能夠短暫解開禁制。
是的,他們這一族受天命祝福,可同時也受天道制約。
每六十年需要一次祝福,上一次祝福本應該由虞歡和祭司長開啟,可是…
他們已經不能再等下一個六十年了。
虞漫漫整個人都傻了。
這些都沒人說過。
她只知道她們一族要學習很多特別的歌曲,那些曲調讓她很舒服,她很喜歡學,可是阿姆不準她在外面唱,所以她只能偷偷的唱。
九姑姑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載歌載舞的族人。
虞漫漫又端起酒喝著,一碗接一碗。
可是怎么都喝不醉。
就在這時,突然人群躁動起來。
“不好了,木三爺爺暈了。快,快叫族長…”
虞漫漫蹭的起身沖過去。
“我看看。”
“少主您還沒有成婚,這件事不能讓您來。云峰,快,快把三爺叔抬到族長那里去。”
虞漫漫被九姑姑拉開,“不是,九姑姑,我可以的。”
九姑姑卻沒有理會她,跟了上去。
被忽視的虞漫漫一咬牙跟了上去,她避開了人群,偷偷的繞到竹樓的后面。
九姑姑他們把三爺爺送到阿姆的院子后就離開了。
除了守衛者,守住門口和樓梯口,其他人都乖乖的等在不遠處。
虞漫漫一直很好奇阿姆是怎么救人的,現在…
她站在后院,突然一陣很輕很古老的音符從阿姆的房間傳來。
這音符…
是她之前學過的。
阿姆為什么要用音符?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順著柱子做得柱子爬上二樓,來到阿姆房間的窗外,她看到讓她震驚的一幕。
阿姆的手放在昏迷的木三爺爺胸口處,嘴里唱著那古老的音符,木三爺爺原本慘白的臉恢復了正常,連胸口也恢復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