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沈凌霄和白羽準備了馬車,楚寒雪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馬車里,就算是風餐露宿也不至于太難受,更不至于染上風寒。
楚寒雪表示自己沒那么嬌氣。
“行李太多。”
沈凌霄看似漫不經心地解釋,眼角卻一直觀察她的表情。
楚寒雪掀開簾子,發現沈凌霄所說確實不假,行李確實不少,大多都是各類珍奇藥物,整個馬車內彌漫著藥材淡淡的香氣。
雖然行進速度很快,但馬車并不顛簸,車內無聊,她總是裹著披風,昏昏沉沉睡著,偶爾白羽會給她找來些不知名的野果子,給她品嘗。
有他在,楚寒雪自然不必擔心會中毒。
沈凌霄回頭看在馬車上小口吃著野果子的小姑娘,心情暢快。
他放飛手中的信鴿,看著鴿子向凌霄樓的方向飛去。
而后他回頭看向不遠處,眼神透露些許危險。
“還跟著呢?”
白羽用折扇挑著本就打開的車簾,從馬車里鉆出來。
沈凌霄并未回復他。
“我看了一眼那人,活不過二十日了,可惜。”
“可你是神醫。”
白羽昂首挺胸,傲慢地打開折扇。
“我是說她活不過二十日,可沒說在我手上活不過二十日,我可是敢撕閻王生死簿的人。”
沈凌霄扯著唇角笑。
這話他信,只要他想救,就算是生死簿被寫上早夭的孩童,也能安然活到七老八十,壽終正寢。
“那就先吊著吧。”
沈凌霄突然驅動馬車,晃得白羽一個趔趄,扯著嗓子在他身后揮舞雙臂不停抱怨謾罵。
不經意間,一個瓷瓶從他袖口中飛出,滾落到地上。
騎行在前的沈凌霄,瞥了一眼地上的藥瓶,眼睛半合。
……
明明舒爽的天氣,林清夢總是覺得身上涼岑岑的,就算在院子里曬太陽也感覺不到溫暖。
尤其是手軟腳軟的感覺很是明顯,身子也變得慵懶,不愿活動。
“外面冷,林姑娘怎么不多加件衣裳。”
楚瑾辰從屋內走出,手臂搭著一條狐裘毯子。
“無礙。”
雖然聽著無礙,但楚瑾辰還是不由分說將毯子蓋在她身上。
“也不知小雪他們怎么樣了。”
林清夢輕咳一聲,自打出了林將軍府,這副身體反而不如日日在林將軍府被欺凌,被折辱時硬實。
她這幾日常常自嘲,莫不是自己沒有享受命,只配卑微低賤的活?
又或是……
這吃過了各種苦頭的身體被眼前這陽光俊朗的男人養得嬌氣了?
自從他們與沈凌霄和楚寒雪分別后,一路上遇到的殺手一波接著一波,一波比一波兇狠。
楚瑾辰就讓她安坐在馬上,意氣風發一次又一次背對著她,在她面前拔劍。
“就請林姑娘安坐于此,今日不會有一人讓林姑娘有恙。”說罷,他的身影便沖進人群中廝殺。
一次又一次的沖殺下,他的身上已有大大小小無數傷口。
林清夢坐在他身前,看著他握緊韁繩的小臂上那道狹長的傷口,手指下意識觸碰。
“莫慌,不疼。”
林清夢未收回手指,只是輕聲說了句:“會留疤。”
“林姑娘介意嗎?”
林清夢只覺得好笑,自己身上鞭痕無數,怎會介意別人,只是覺得他是個王爺,為了她這種人,身上留了駭人的疤痕很是不值得。
可楚瑾辰只是低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