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夢這陣子,將自己關在營帳中,并非什么都沒做,而是充分了解北荒關系與風俗特色。
“雖然我現在算是半個北北荒人,不過依然覺得這神降儀式只是個心理安慰的幌子,沒什么實用。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歸根結底還要在人的身上找原因。”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凌霄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冰冷:“林姑娘的觀點我同意,還是得在人的身上找原因。”
說著,他攤開手掌,一枚沾有污漬的銅錢躺在手心。
“凌霄哥,這莫不是剛剛那個項坤身上掉出來的?”
沈凌霄點頭。
“凌霄哥,你好厲害!”
楚寒雪有些崇拜地看著他,眼神明亮。
沈凌霄忍不住笑了一下。
楚瑾辰見她那一臉崇拜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明明以前都是在他給小雪講那些江湖故事的時候,她才會露出如此表情。此時,竟然隨隨便便就展示給沈凌霄這奪人妹妹心神的混蛋看。
他沒好氣地用手心推了推楚涵雪的腦門,將她推到自己身后。
“這上面的污漬是什么?”
楚瑾辰用手指抹了一下那枚銅錢,一些暗紅色的污漬蹭到手指上。
他用手指將那些污漬輕輕抹開,只見那些暗紅色的污漬風干成細小的碎末,散在自己的掌紋之中。
他放在鼻下聞了聞,眉頭緊皺。
“這是……血?”
沈凌霄點頭。
“那蹭在這銅錢邊緣的這個東西是什么?”
楚寒雪指著銅錢邊緣處的一枚不起眼的凸起問道。
沈凌霄仔細瞧了瞧那凸起處,沒瞧出什么名堂。
倒是白羽將那枚銅錢拿起來,放在自己的鼻下聞了聞,又用手指將那凸起小心取下來,用絹帕包好。
“是杏干!平日入藥時我會放些,所以熟悉。”
楚瑾辰和沈凌霄對視一眼后,眼神露出些凌厲。
“看來此事并不簡單。”
飛廉撓了撓后腦的頭發,有些茫然道:“那我們為何不將這些事告訴他們,阻止他們晚上的神降?神降一旦開啟,不是白白浪費了人的壽命?”
白羽繞到他身后,用折扇輕輕擊打他的頭。
“小朋友,用你聰明的小腦袋想一想,我們是外人,單憑一枚銅錢,就和這里的人說此事不簡單,你猜他們是會信我們,還是信他們自己人?”
飛廉揉了揉頭。
“北荒為了能在短時間內,凝聚人心,不得不借用神明之說,畢竟創造一個虛幻的神,要比一點點將一個破碎的國家拼湊起來容易得多。”
“反倒只要建立起一個完善的神明體系,就會讓很多無力思考的人確認,只要跟隨神明的指引,就能看見未來的路。其實北荒的四大氏族也是在裝神弄鬼之中才逐漸強大起來。”
楚寒雪看著那枚銅錢,無力嘆息。
此時他們就算是想幫助烏爾一家,也只能借助“神明”之力了。
……
夜晚寒風凜凜,呼嘯著拼命撞擊門板。
守在屋子里的楚寒雪有些恐懼地裹緊斗篷。
夜晚的行動,他們分成兩路。
而楚寒雪卻被安排守在這里,陪伴烏爾的妻子。
飛廉屈膝坐在房頂,擦拭黑色的鐮刀和鎖鏈。
不遠處的空地,突然燃起篝火,飛廉望去,眼瞳被映出篝火的輪廓。
“神降開始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