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想過那孩子嗎?那孩子從小受的委屈和屈辱將全部被剖開在世人面前,那些她所承受的痛苦,相當于她要全部重新承受一遍,她受不了的。”
“可母后,我們不能放任此事不管!”
“當然不能放任!這種欺凌他人之事,我白嫣然絕不容忍。”
她將鳳印悄悄放入楚寒雪的掌心。
“好孩子,我雖不能插手此事,但你卻可以前去分辨一番。若是處置那林將軍怕是涉及前朝之事,可是那陳氏之罪,此乃后宮轄區,我雖不能出去,但我的女兒可以代替我前去。”
她握著楚寒雪的手又緊了緊。
楚寒雪并非第一次觸碰鳳印,但這次握在手中,總覺得有千斤重。
“凌霄,這一路,你護好她。”
白嫣然從很久以前就開始這樣叫著沈凌霄的名字。在她心中,早就將沈凌霄當作自家孩子一樣看待。
“是。”
而此刻,一向風光無限的林府,每一個人宛若置身在了修羅之場。
他們圍著庭院中的兩人,瑟瑟發抖,任誰也不敢上前。
“你們都是一群廢物,飯桶嗎?還不將他們給我趕出去!”
陳氏的聲音尖銳難聽,穿透了院墻,竟連枝頭上的鴉雀都揮揮翅膀逃走。
可即便收到了指令,即便庭院之中僅有兩人,其中一人眼睛蒙著白布,另外一人只是個身形纖細的女人,他們也不敢貿然動手。
陳氏未曾見到,但他們見到了,剛剛攔住他們去路的兩人,片刻之間化成血霧的情景。
“陳夫人,別來無恙啊。”
倒是祁愉先開口。
他依舊風度翩翩,衣擺不染一絲塵埃,嘴角彎起,露出潔白皓齒,任誰也想到,他在吹灰之間,讓兩人灰飛煙滅。
“你是誰?”
“陳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沒關系,我記得就好,我們之間的事情,今日一起好好清算清算。”
他依舊帶著笑意,根本不像是來索命的無常。
“虛張聲勢。”
陳氏并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卻盯著那纖細的女子出了神。
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不討喜。
“你又是誰?”
林清夢不怒反笑。
“怎么,將我關在林府后院,關了我十余年,你們母女二人日日以折磨我為樂,在我出逃之時,派人絞殺我。如今才過去兩年而已,卻說不記得我了嗎?”
陳氏心中一驚,表情變了一變。
“你是……林清夢?”
林清夢不動,不語,算是回答。
“你這賤人,怎么還沒死?”
當年她找了許多江湖殺手,不過半月便有人來報,說已經殺了她呀。
為何現在會毫發無傷地出現在這里?
“怎么?我沒死,你很驚訝?”
林清夢淡淡開口,語氣中滿是冷漠。
這語氣,陳氏聽著就覺得難受。
她掩住口鼻,一臉嫌棄地朝著她說道:“你這語氣,和你那賤人娘親一樣,令人惡心。”
林清夢低著頭,信步走向她。
一股威壓逼著她而來。
身邊之人,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一步也不敢動。
“你,你想干什么?”
“啊。”
一聲慘叫傳來,陳氏的臉扭向了一邊,嘴角滲出血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