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卻如同一棵破敗的枯草。
“蘇崇虎,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王爺,我從未聽說過你做的那些爛事。就連一開始,蘇合吉同我說時,我還不信。”
“昨日一見,真是大開眼界。如此畜生行徑,也配做我忽勒的王爺?簡直癡心妄想。”
蘇崇虎又是一鞭子,抽在了穗穗的小腿上。
這一下,他用盡了全力,竟直接抽斷了她的小腿骨。
穗穗蜷縮在地,抱著扭曲的腿,痛苦哀嚎。
“蘇崇虎,你有什么,你沖我來,穗穗她是個女人,你打女人,算什么勇士?你個畜生。”
粗獷如蘇合吉,憤怒和心疼的淚水也早已侵占他的臉頰。
“勇士?你覺得我在乎那個?”
“蘇合吉,你也不用激我,我就是要用你的女人控制你,等我那好弟弟來了,我要你變成我手里的利刃。”
“刺穿他胸膛的人,只能是你。”
蘇崇虎似乎不打算再出手,他丟掉鞭子,洗掉滿身血跡。
“你這樣,我們忽勒草原勇士沒人會信服于你。”
“沒關系,只要蘇崇阿不在了,能坐在忽勒王位置上的人就只能是我。”
“等到那時,我就將你們挫骨揚灰,死后也不得安生。”
他閉著眼,露出獰笑。
昨夜聽說父王的氈房起火時,他便懊悔至極。
他恨,他恨為何讓忽勒王解脫得那樣痛快,輕輕松松就化成了飛灰。
而他想要的,是用他的皮相做鼓,骨骼為劍,每次擊打,都是靈魂的震顫,令他不得安生。
這時,沒人注意到,剛剛還在蜷縮呻吟的穗穗,倔強地站起身來。
趁著無人注意,她猛然拔出身邊侍衛的刀,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不……不要……”
蘇合吉不敢相信,低低呢喃。
穗穗甜甜地笑著,身體還未倒下時,鮮血便從她脖子的傷口處噴涌出來,染紅了她身前白雪。
聽著自己身體倒在地上的沉悶聲響,她反而覺得,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
身體的劇痛已經消散,眼前,便只有蘇合吉。
她奮力地朝著蘇合吉伸出手,指尖顫動,血從口鼻中嗆咳而出。
“我好想……好想……”
“你要好好活……”
她只用嘴唇給他留下兩句尚未說完的話,便睜著眼,再沒了聲息。
“穗穗?穗穗?”
蘇合吉哀慟,掙扎得越發劇烈。
目睹一切的楚寒雪愣在原地。
她算到了許多種結果,甚至想到了三人會在出逃的路上被殺死……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唯一的變數,居然是穗穗……
她這樣雖未必救得下蘇合吉,但絕不會讓蘇合吉任蘇崇虎擺布。
那些不能控制的痛苦,她便一人承擔。
誰知蘇崇虎這畜生根本不顧她的生死,就算是具尸身,他也要加以利用。
“死了?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他揮揮手,命人將穗穗的尸身抱了下去。
“你若是不聽我的……我就把她的尸身扔到山上,喂狼……”</p>